“老鼠作恶,你可以杀了它,但不该折磨它。”桑姨娘道“你这么一下一下的用铁钎扎它,就是在折磨它。”
“可是时间久了它就会死了啊!”卫宜容说道“不是一回事吗?折磨坏东西也不行吗?”
“不是一回事,”桑姨娘摇头“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你还太小。老鼠是坏的,你可以杀死它,但一下能结果就尽量不要用两下。像你这样折磨它,虽然最终让它丧命,但也会让你变得残忍,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你是我娘吗?”卫宜容忽然问道“你刚才在管教我,他们说当娘的可以管教孩子。我管你叫娘,以后你随便管教我。”
“不,七小姐,我只是你的姨娘,”桑绿枝连忙说“这一点可千万不能错,我跟你说过好多遍了。”
可卫宜容十分想要有个娘,她失落地说道“为什么我没有娘?刘妈不准我叫她娘,夫人不准我叫她娘,你也不准。”
刘妈就是那个当初给她接生并掉包的产婆,把她带到三岁多,虽然日子苦点,但对她还不错。
所以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卫宜容却还记得刘妈。
桑绿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七姑娘,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没有些什么,所以没有娘也不奇怪。夫人是你的母亲,你受她的教导就够了。”
卫宜容似懂非懂,但是她很怕包氏,尽管此时包氏不在跟前,她也不敢乱说。
只是胡乱地点点头,假装自己已经明白了。
“七小姐,快些跟我回去吧!你在外头的待的已经太久了,看看你的手都冻红了,再不进屋子里暖暖会生病的。”桑姨娘握着卫宜容的小手,感觉像握着两块冰疙瘩。
卫宜容很怕生病,因为会喝很酷的药汤,还不准吃肉,每顿只能喝米汤。
“那这只老鼠怎么办?”卫宜容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了这只老鼠。
桑绿枝低头看了看那只老鼠,身上有好多处伤,有的地方血凝住了,有的地方还在流血,把毛都浸湿了。
瑟瑟缩缩的,股栗欲堕。
桑绿枝从卫宜容的手里拿过铁钎,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卫宜容的小脑袋上,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肩上。
这样的话,卫宜容就看不见接下来的事情了。
卫宜宁看见桑姨娘一下将铁钎插进老鼠的心口,很干脆地结果了它的性命。
这只老鼠满身是伤,活着也受罪,倒不如给它个痛快。
“走吧七小姐,我带你回去。”桑姨娘起身,把铁钎扔到一边的雪堆里,领着卫宜容循着她的来路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