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侯一怔,看着朱佩姑姑。
朱佩姑姑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酒壶,往另外的一个杯子里倒酒,神情淡淡地道:“酒,穿肠之物,多喝伤身。”
她端起酒杯,认真地看着江宁侯,“有些打击,有些羞辱,可一不可再,我命在侯爷的手中,侯爷权衡。”
江宁侯见她无事,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这句话,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侯爷,我自入侯府大门,不曾提过婚事,是侯爷去求了太后,虽女子命如浮萍,却也容不得这般飘来推去。”
侯爷刚还有一点因为被胁迫而感到不悦的情绪,瞬间因这句话荡然无存。
错在他,朱佩姑姑没错,成亲不由她,退婚也不由她,难不成她就是一个木偶人吗?
江宁侯羞愧不已。
朱佩姑姑继续道:“侯爷顾着名声,不愿意娶我,我理解的,因此,我对我自己的选择负责,不需要侯爷心存愧疚。”
“不,我不顾着名声,我只是担心外头的人会指责你。”江宁侯道。
朱佩姑姑澹然道:“我这辈子,什么风浪没经受过?闲言闲语不伤人,只有我在意,才可伤得了我,我若不在意,谁说什么就当时耳旁风。”
这样的智慧,阅历,高度,刚毅,让江宁侯折服。
心防在迅速地褪去,顷刻崩塌。
他也下了决心,“既然你不怕,我自没什么好担心的。”
朱佩姑姑柔柔一笑,“如此,便是最好。”
江宁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看得出,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瑾宁翌日过来,听得凤儿说昨晚的事情,瑾宁笑德前俯后仰,“妙啊,姑姑,您是着实握住了父亲的软肋。”
朱佩姑姑看着她,“你呢?”
“我?”瑾宁止住了笑,有些愕然,“我怎么了?”
“你和靖廷是否同意?”朱佩姑姑眼底竟有些忐忑,反而不若对着江宁侯那般的坚定。
瑾宁收敛了笑容,看着她那张与母亲酷似的脸,认真地道:“我希望父亲幸福,他值得有一个好女人再身边,和他一同走到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