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连忙命人吩咐下去,回头却见李良晟靠在一株毒箭树上休息,忙道:“大元帅,您不可靠近这些树木,您有伤在身。”
李良晟在听到他们说毒箭树的时候才故意靠过去的,他知道自己有伤,但是没有破裂的伤口,所以知道无碍,只不过是等着瑾宁看到,看她是否会紧张。
所以,听了孙山的话,他慢慢地看向瑾宁。
瑾宁仿佛置若罔闻,只顾着指挥兵士把尸体先抬到一边去覆盖好头脸,压根没转过头来看他。
孙山亲自上前扶着李良晟起来,李良晟没好气甩开他的手,“本帅自己会走。”
孙山本对他就有意见了,之前的恭谨也不过是为了做给兵士们看,如今见他寒着脸拒绝自己的好意,便干脆不管,转身去了。
李良晟又怒又寒心,他以前便是做梦都没想到陈瑾宁对他能有这么冰冷的时候。
瑾宁不是没听到,只是懒得理会他,如今还没找到伏击鲜卑人的办法,她头疼得很,她不可能让三万人真的去对阵二三十万人,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且牺牲毫无意义。
她必须要击散鲜卑人,激怒他们,然后与他们在这群山之中打游击战,为外公和靖廷争取时间。
她先吩咐孙山带人往附近的山探一下,看是否可行。
孙山马上便带人前去,一个时辰左右,他急奔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道:“监军,从这绕过去有合适的山势,且有很多巨石,适合设伏。”
瑾宁大喜,忙叫孙山画出地形图来。
孙山拿了一根树枝,踢开落叶在地上画了出来,“这里虽然合适,但是前方有路,且是大道,鲜卑军没有必要经过这里,因为这条路比较小,只能同时容纳三四人经过,不能大规模行军。”
瑾宁想了想,道:“若我们派一部分人在分叉口上设伏呢?就不得不逼着他们绕道了。”
李良晟走过来,淡淡地道:“若派人在前头设伏,那就算鲜卑军绕道,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士对付他们,且前头山势不具备设伏的条件,和这里有什么分别?若那边能设伏,则在这里也一样。”
瑾宁慢慢地摇头,眸光看着旁边高大的毒箭树,沉吟了一下,道:“如果说,我们在前头用箭射向他们呢?”
“那就必须要射中要害……”孙山怔了一下,顿时明白了瑾宁的意思,面容一喜,“不,不,不必射中要害,只需要射中就可以了,把箭头都染上毒箭树的毒液,中箭的人就会迅速死亡,这样会引起他们的惊慌,迫使他们选择另外一条路。”
李良晟听了之后,看了瑾宁一眼,讥讽地道:“我们面对的是二十万甚至是三十万大军,不是几万人,又不能确保都射准,若改变不了敌军的路向,我们此行就白费了,且若敌军攻上山,我军只能等待屠杀。”
瑾宁烦他当着将士的面说这些没骨气的话,遂转了脸对着孙山和其余几名将领,道:“我们派一万人前方堵截,这一万人各有二十支箭,不需要都命中,只需要引起恐慌,逼迫他们进入我们选定的道路,然后在上头设伏,滚下巨石把敌军冲散,我了解鲜卑人,他们自大得很,受此挑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把我们杀掉才继续行军,虽然他们人多,但是我们有山为屏障,且这里群山相连,四通八达,有利于我们打游击战。”
将领听得瑾宁的分析,觉得可行,便纷纷赞成。
瑾宁看着李良晟,“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