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被风迷了眼是吧，客户过来不好声招待就算了，还想拿客户的东西，是不想干了还是嫌学徒工太长想跳行。”
店老板带着李师傅去客户那里赶着量完尺寸回来，听完这事都快气疯了，头一回把学徒训斥得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几个学徒如霜打得茄子一样低着头，可他们都不知底细以为姜瑶就是一个普通客户，还是个抠门的客户，估计是跟老板有点关系才来占便宜。
没错。
“破箱子装个木轮而已，算什么客户。”
“就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落魄户穷鬼，真是晦气。”
“哎，别说了，估计老板也受气，可不得找理由发泄在我们这些小工身上。”
“要我说老板还真不会做生意，今天圆圆一来店里就有大单子，指不定是沾了她福运才有，老板为了一个落魄户也太没良心了。”
“我说你得了，尽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哎，又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咱们店里往常只要江圆圆一来就有生意，要是肯呆在店里招呼客人更加不得了了。我还听说江阳那小子说圆圆出生就命里带福，带旺了整个村，就像福星下凡一样，走那里旺哪里。”
你整条街的家具店都落魄下来了，咱们店能撑那么久还是托圆圆的福，要不怎么会让江师傅过来打短工，他那手艺可不怎么样。”
“瞎说，哪有你说这样神奇，要真是这样还会投胎到农村去，直接投胎进干部家不好？”
“这你就说错了，人家投生泥腿子也不耽误福气，要不怎么别名叫小福星呢。”
听了半耳朵的李师傅见他们越聊越离谱，用力拍了拍手里的工具训斥：“福气，福气个球球，现在建国多年早不兴封建迷信那套，老板知道指不定又抽你们。”
学徒们息声，立刻低头做自己手里的活。
此时店老板在招呼江柱民谈话。
做生意这行打心底来说多多少少有点迷信的毛病，但同时又清楚气运这种事就如同人的天赋多多少少老天都会分一点，可若人没本事不努力，天大的福气也没用。做人做事自然是脚踏实地干实事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那位姜同志的本事又怎么是哄几个客户就能比得上的，要不是怕泄露了商机，我非就削死他们不可。”
江柱民知道店老板是在敲打他，可人拙嘴笨，绷着脸紧张地搓着膝盖干巴巴道：“我那儿子、妹子从小娇惯坏了不懂事儿，已经让他们少来后院了。”
店老板满意摆手，“哪里是说这个，就说姜同志这事，那木轮修箱子不是你做的吗，她没生气就代表你做得很好，这段时间你就按她给的图纸上的床打好，越快越好。到时候我亲自按地址送上门去。你可不知道我们去客户那里量尺寸时，又带了好几个新客户，按着那套图纸也要了好几套大家具。”
店老板兴奋得就差仰头哼歌，姜瑶虽然给的只有一套模型的图纸，但按着这套模型的思维，改变一下细节样式就能脱胎变成另一版模型，而且能打全套手工家具的那都是有钱客户跟紧巴巴的贪便宜的普通人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