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清冷,眼帘垂下,遮住了那双仿若琉璃的瞳孔,但那两扇纤长的睫毛,却让人忍不住想送去一阵风,看它扑闪几番。
这厮人虽刻薄了点,但长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嘛!
夜浔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一般,嘴角微勾,操着那副倨傲的语调杀了回来:“白大人自诩是个老练的鬼差,竟然会不知道自己中了尸毒?”
我摸了摸额角,与他解释道:“我一开始不确定的,以为只是普通的阴邪入体,直到你在小树林扒我衣服的时候才猛地联想到的。”
夜浔那厮蓦然咳了咳,眼风慢悠悠地斜睨过来,我心中一惊,立马识相地改口:“救我的时候”
那厮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复又问道:“尸毒和阴邪区别极大,痛与不痛,你也应该分辨得出来啊?”
我面色平静地冲他摆手:“恰巧这个尸毒它不痛。”
“不痛?”夜浔扭头过来看我,脸上满是疑惑。
他这一盯,盯得我胆战心惊,生怕他手再猛地一抖,到时候我连哭都来不及。
那厮定然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莞尔一笑,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脚踝上:“我还以为一路上白大人面不改色的模样是强装出来的”
我耸了耸肩,甚是坦荡道:“我从来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小把戏。”
“好像,是这样吧!”夜浔笑靥浅浅一绽。
唔,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我的脚踝上才渐渐褪去了那股浓郁的黑,而那些拔出来的尸毒,被夜浔装进了一只净瓷小瓶。
他起身理了理袖子,嘱咐我道:“那尸毒有些奇怪,法身的脚踝被它汲取了生气,要调息两天才能恢复,在这之前你就只能活该当个瘸子。”
我还未来的及哀嚎,就被夜浔抢先一步严肃交代道:“宫里如果来人请你,就称病不出好好呆着驿馆,等我回来!”
咿,他要走?该不会是被邪师打怕了,想趁着我腿脚不好,自己跑路?
我赶紧机灵地抓了他一只手,如临大敌一般抬头望他:“你要去哪里?”
夜浔那厮歪了歪头,平日里凌厉的眼神,此时却荡起一层涟漪:“自然是回趟幽冥,去收拾那被我连魂带棺椁扔进地狱的妖魂。”
我将信将疑地松手,复又觉得不妥,再次将他攥住:“真的?”
我觉得我说这话定是没过脑子,人家都已经解释了,我又再巴巴地确认一句,倒显得我不豁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