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严肃的脸微微抽动，欲言又止。自从学校有名的二世祖盛炀转进班里后，作为班主任，王建国头发越来越少，法令纹越来越深。路上遇到小孩子，多看两眼，小朋友会被吓得哇哇大哭，仿佛他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盛炀成绩差脾气爆，没少跟人打架，就连他以前的班主任也被捉弄过，堪称行走的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沾手。
被塞到这个班来以后，王建国提心吊胆，时间久了，发现这位二世祖其实还挺讲道理，两人维持着微弱的平衡。
打不得骂不得，真供上，那也不像话。
虽然盛炀性格糟糕，却天生一副好皮相，谁见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叫声好。王建国实在不愿看他长成绣花马桶，平时尽量拐弯抹角劝盛炀学习，目前未见任何成效。
“盛炀，班规第一条是什么？”王建国面无表情。
“不准带手机进教室。”
班规就贴在门口，盛炀来去偶尔看一眼，就记下来了。既然他知道，就会回答。
“那你……”
“我这是口技，京中有善口技者……”盛炀面不改色胡扯，甚至还能念两句初中课文，也仅仅只能念两句。
“这是教室，不是你表演的地方，先坐下，放学后来我办公室一趟。”王建国不愿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只以眼神警告盛炀。
盛炀已经看了来电显示，有些诧异。正想溜出教室，微信收到几条新消息：
“想要吗？”
“［图片］［图片］［图片］”
盛炀眼神不由自主被图片吸引，放大图片，认真观看小细节，这线条、这角度……手感一定很好。
“盛炀？”讲台上，王建国冰冷威严的眼神扫过来。
“到！”盛炀收起手机，正襟危坐。
“认真听课。”王建国轻拿轻放，打算走长期熏陶路线。真正的好鸡汤，要煨久一点。
“是。”盛炀一本正经，盯着课本。实际上王建国是数学老师，盛炀桌上放着语文课本。
刚把老师应付过去，盛炀又摸出手机，修长手指随意点了几下屏幕，漫不经心发消息：
“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