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室，高达也不等何温柔，迈着大步往楼下走，后面有没有老师跟着都与他无关。
“高达，等一下！”
“等等……”
“高达……”
何温柔个子不高，运动能力也很差，别说追一个身高体强的男孩子了，就是前面有个同身量的女孩子在前面跑都不一定能追上，没几步就喘起来了。
看了下手机时间，没几分钟就上课了，算了，还是别耽误正事儿，课间的时候再好好聊一聊吧，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校长也就是气糊涂了才会失去一个理性判断的过程。
高达一如既往不听课，带过他俩学期的老师都习惯了，他趴就让他趴，只要别打呼噜、不去撩扯别的同学，老师们都当没看见。
中午午休的时候，趁着高达刚吃完饭，抢在他出去打球之前把他请去了办公室。
“你坐吧，这里没别的老师，都在班里呢。”
“有事说事，别套近乎。”
“……”何温柔其实脸皮也挺薄的，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下去，“能和我讲一讲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打架啊，你没听见吗？”
字字句句都带刺儿。
就一上午的功夫，学校里都传遍了，高二年级有个男生在校外斗殴，打伤了两个人，这是最初版本。后来再进何温柔的耳朵，事情就变成了积怨已久、蓄意报复、恶意霸凌。
按照学校的规定，如果这件事要落实了，开除是必然的。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高达重心就放在左腿上，右腿随随便便‘放’在旁边。
“……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嚯！”高达脸一下就笑开花了，也不知道哪里戳了他笑穴，“我被欺负？我被欺负他们能捅学校来？个儿白长了吧。”
“你……”
“您别管了，很明显就是我仗势欺人，明眼人不都看见了？”
听到这话，何温柔心里莫名泛酸，高达越是这样把责任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她就越觉得事情蹊跷。她想象了一下，如果今天校长在接到举报电话的时候不是用那样笃定地态度问高达，他的回答可能就是另外一个版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