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月侧头,正看见蒋珩促狭地盯着她。
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衬衫,宽阔的肩背将衬衫熨帖地撑起,袖子被他挽至肘部,精瘦的腕骨上松松挂了只宝石表盘的腕表。
此时那只手正搭在她的椅背上。
梁嘉月拖着座椅,往前坐了坐,甩开蒋珩的手。
凳腿在木地板上摩擦出吱吱的声响。
动静大得整个包厢的人都安静地看过来。
啤酒在梁嘉月与蒋珩之间来回打量一圈,敏感地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场颇有几分诡异。
但一个是离职的前员工,一个是身份显贵的甲方客户。
怎么想也搭不上关系,怎么样他也没立场说些什么。
他哈哈地笑着,打了个圆场,又叫人拿过菜单,道:“蒋总有什么想吃的,不妨再点一些上来。”
蒋珩像是没意识到梁嘉月方才的动作一样,慢条斯理地在她身边坐下,翘了条腿,闻言,推拒道:“不用了,我也只是过来坐一坐,不用这么拘谨。”
梁嘉月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她有一箩筐怼蒋珩的话想要说,要不是看在啤酒的面子上,不想让他难做,真是要统统说出来不可。
没成想,这样一个小动作也被蒋珩发现。
蒋珩冷不丁冲她发问:“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梁嘉月假笑,“不敢,不敢。”
“不敢,就是有,但是不好说?”
梁嘉月不想再理会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的蒋珩,奈何隔着他的啤酒拼命朝自己使眼色,她只好又笑了笑,说:“当然是没有意见。”
蒋珩似笑非笑地“嗯”了声,不再理会她,转过头去同啤酒寒暄。
那边厢,啤酒仍旧热情地坚持要替蒋珩重新点单。
蒋珩与他推拒两次,道客随主便,也就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