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概是子时左右,也就是现代的晚十一点到一点,正是妓馆最热闹的时候。沈元这个院子算比较偏的,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艳词小调,和男男女女的暧昧调笑声。
江燕澜对床上的人道,“你先睡会儿吧,我现在不能送你走。对方既然把你送进来,肯定会派人蹲守,我们一出去正好自投罗网。”
魏承悦紧张地眨巴着眼睛,他方才侧耳听了一会儿,已经注意到这个地方不太对了——谁家大半夜的还人声鼎沸,络绎不绝的?
除了……那种腌藏地方。
可能真的因为喝了茶,药效缓过一点了,魏承悦艰难地支着舌头问,“则…事…呐儿?”
江燕澜闻言呛了一下,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也抖动得厉害。
他背对着床的方向,魏承悦总觉得这人是在笑话他,可他没有证据,说话又费劲,只能干着急。
江燕澜抹了把眼角的生理性泪水,眨了眨桃花眼,一脸认真地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魏承悦,“……”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个不正经的登徒子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江燕澜举起手,“这里是清吟楼,不过院子是我的,没人会进来,你安心睡吧。”
清吟楼?
魏承悦下意识地想撇嘴,他就知道这人是个流氓,在这种地方还有自己的院子,不是常客是什么?
不过他也放心了一点,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虽然身旁有一个喜欢逗弄他的登徒子,但他清楚人其实没坏心。
他要是真的想做什么,刚刚就不会起来了。
魏承悦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这男人真的跟他一样被算计了,能在紧要关头清醒过来,又给药效还没过去的他提供暂时的庇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不能要求人家更多。
他从醒来发现自己动不了,到床上爬上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神经一直紧绷着。此刻放松下来,睡意不知不觉就涌上来了。
临睡前,他还在琢磨着,到底是谁要害他……
江燕澜等着床上的人睡过去,才举着烛火进了隔壁书房。剧情里对于沈元着墨不多,他摸摸索索好一会儿,才在书桌下的暗格里发现了原主的印章、信件和账册等物。
幸好古人不知道还有电视这种神器,他们藏东西的方式早就被现代人解密了,不然江燕澜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原主的东西。
他拿起笔,试着模仿原主的笔迹写了几个字。本以为会很困难,谁知身体好像有记忆似的,下笔如飞,根本没有丝毫滞涩。写完定睛一看,果然跟原主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