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郎站到刘载离身边,看他运笔书写,真不亏为京里贵胄,笔落纸张,如行云流水,连想离开的麻敏儿都忍不住站到边上看了看,即便她不懂书法,也看得出,他的字写得很好。
“好厉害。”麻三朗忍不住夸出声,十三岁的他正在苦练书法,已经懂得一手好字要付出多少努力了。
刘载离聚精会神,不为外界所打扰,悬腕正笔,一气呵成。
麻敏儿带头鼓了掌,“好字。”
对于刘载离这样的人来说,一般的人夸赞,他并不会欣喜雀跃,但麻敏儿不同,那是心喜的小娘子,见她双眼充满欣赏、崇拜,满足间,暗道,我还要让她的双眼有欢喜、爱慕,就向我看她的目光一样。
麻敏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无处避时,杏儿从外面进来,走到麻敏儿身边,朝他低语了一句。
麻敏儿马上抬头,“我有事出去一下。”说完,转身抬脚出了门,心道,杏儿来得太及时了,但她没有想到会遇到血腥之事。
麻家院子外不远处,那丛枯藤周围围了不少乡亲们,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指指点点。
牛大宝抱头蹲在一边,施春月抱着小宝站在一旁,脸色冷漠。
“我的老天啊,居然是我亲家,我……竟然没认出来。”施老头连连摇头叹气。
施宽哼道“我说为何不让我们救呢,原来他也知道没脸让我们救。”
地上躺着的老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布,那蓬散的头发脏得都是土色,一绺一绺结成了块块,像是三年没有洗过,那脸上的老垢顺着脸褶子一道一道,又黑又土,根本让人看不出原来的相貌,要不是施宽要背他时拉了一把他的手臂,发现小拇指又拐又弯,有点眼熟,根本没想是他。
“施老爹,我听人说,他和后娶的妇人搓磨你女儿,让你女儿不生,你还救他啊?”
“我……”施老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施宽看向妹夫,“大宝,他是你爹,你说咋办就咋办。”
牛大宝听到大舅子的声音,抬起头,“我……我没亏待他,每个月都有给养老钱。”
“那钱呢?”有乡人问。
“我……我那知道。”
有人道“肯定被你后母贪了。”
“我估计是。”有人附合。
施宽大声道“大宝,走,把你家老头子抬回小牛村,找他们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