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30
风从地上慢慢刮了起来,清清静静,田野上的小花随风吹动,温温柔柔,有叶子飘起,飘到了沈适的脚下,风又停了。
沈适打着火,点了一根烟。
男人之间谈事情都比较干脆利落,递一支烟好谈事情。面包车主是个中年男人,看着不难说话,于是检查了一下车上的划痕,保险杠弄了点小摩擦,对沈适要价三百块。
沈适眉毛一挑:“能不能便宜点?”
“三百块还多啊,这搁别人早给你要到五百块去了知道吗,再说我这好好开着车,你迎头撞上来,耽搁事都是轻的,要真撞出个好歹,你说这账是不是就不好算了。”
沈适偏头看了一下那辆面包车。
他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那划痕,道:“保险杠问题不大,几道划痕也不是很严重,要不了三百块吧?”
“这还不严重?!非要受伤才算吗?”
沈适:“兄弟,你这可就是强词夺理了啊。”
他话音刚落,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目光随意一抬,陈迦南已经下了车,踩着野地,朝他走过来。
她从衣兜里掏出三百块递给那人:“够了吧。”
中年男人笑着接过:“够了。”说罢看了一眼旁边的沈适,道,“兄弟,还是你老婆大气,你在家不管钱吧?”
这一声“老婆”,喊得陈迦南一怔。
沈适倒是一副坦荡样子,淡淡笑了。
等到那个面包车开走,陈迦南正要转身上车,她刚往驾驶座走,腕子被沈适一拉,回过头,他咬着烟,笑。
“我开吧。”他说。
陈迦南犹豫了片刻,想起刚才差点出的事故,还是会有些后怕,也不辩驳,从他的手掌里,慢慢抽出腕子。他握的紧,似乎也没有立刻放开的意思。
她皱眉,抬眼看他。
沈适却忽然松开手掌,将嘴角的烟吸了一口,扔到地上,用脚碾灭,看了一眼风向,说:“走吧。”
她迟钝了一下,跟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