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沐浴的功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期间季绾邀楚太师坐下,说了昨日周太医八皇子到访的事情。楚太师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闻言直说:“不打紧,老臣也希望王爷的病快些好。”
姜荀收拾好出来时,楚太师已经先行离去了。
他离季绾远远的,说不麻烦季绾送自己去含章馆了。
季绾不再勉强,吩咐小厮陪同,站在院门口望着一行人走远了才回屋子。
碧莲一早上都眉头紧皱,跟在王妃身边,说:“王爷这是怎么了?不过短短一日,态度变化这样大。”
季绾只以为姜荀是想与自己划清界限,虽然伤心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姜荀的病早晚会好,她早晚要离开侯府,既是早晚的事情,自然不该有太多钱牵扯。
想通以后,季绾便开始细细盘算起来。和离以后也回不去侯府了,只得在外边谋生计。好在她嫁妆不少,做点小生意还是有本钱的。
京中繁华,开店的话光地契就是好大一笔开销。季绾一时拿不准主意,便问碧莲:“你在京中可认识什么人?我想打听京城的商贾情况。”
“这有何难?”碧莲一脸得意的回答,“前些日子到王府教咱们种花的陶婆婆,她儿子就在京中开了好几家店铺,奴婢去找她帮忙即可。”
季绾露出赞许的神色,碧莲做事虽说冒失了些,但处理人际关系还是很有一套的。以后她二人相依为命,开个小店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碧莲,吩咐她:“赶紧去办,别叫旁人发现了。”
碧莲机灵,哪会不懂王妃的意思。当即揣好了钱袋子,欠身福了福,出王府去了。
姜荀被楚太师看着,坐在含章馆背了一下午的书。临近傍晚时,终于一字不差地背完了那些诗词。楚太师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活络活络筋骨,说:“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老臣告退。”
“且慢。”姜荀道。
天色渐晚,姜荀顾盼四周,确定含章馆内只余下楚太师和自己了才凑近,小声小气地说:”楚太师,我听父皇说你学富五车,博览群书,是难得的八斗之才,想必没什么问题能难倒你吧?”
楚太师为师多年,最怕对方给自己戴高帽。一般这种时候,便是对方要出题考自己了。
楚太师当即露出如临大敌的神色。回想以前,他可是什么问题都被问过的。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学生们的问题真是多种多样,逼得他不得不时时精进,就怕有一天被问倒丢了太师的脸面。
“王爷有问题可直接问,老臣必定知无不言。”
姜荀心想:不愧是太师,连他要问问题都知道。他思虑再三,朝楚太师勾勾手指,有些难为情地说:“你过来点我再说。”
楚太师靠近,姜荀的耳尖泛着点红,他问:“同为男子,我想请教太师,太师的这里……”,姜荀顿了顿,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向楚太师下身某个地方,“也会像我一样难受吗?”
楚太师一声“混账东西”差点脱口而出,但他见姜荀眼中一片清白无辜之色,又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硬生生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