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都找不到张济的条件在哪里?他立刻命道:“把报信的家丁叫来。”
报信家丁很快又被领了进来,宇文述问他,“太守张济要你带什么口信没有?”
家丁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我陪公子去郡衙,我留在门口等。结果有士兵把我抓了进去,我连公子的面都没有见到。”
宇文述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已经意识到,张济是在拖延时间,或许他另有目的,这件事还急不得,把张济逼急了反而会狗急跳墙,好在杨广马上就要走了,这件事还不至于露陷。
宇文述立刻又召来一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他对侍卫和这名家丁道:“你们再带五百两黄金去上洛郡,告诉张济,不得伤我儿的性命,有话好商量,如果他敢动我儿一根毫毛,我会让他全家死无丧身之地。”
侍卫和家丁走了,宇文智及忧心忡忡问:“父亲,这件事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宇文述恨得咬牙切齿道:“那个没用的东西,手握一万军队还被别人抓住。”
半晌,宇文述又道:“这件事没有办法,只有等,你那个窝囊废大哥没有利用价值,他们迟早会提出条件,记住了,这件事必须封锁消息,若人问起,就说你大哥在上洛剿匪。”
宇文述又想起朝廷那边,他还得想办法不让朝廷起疑心,一次意外发生的事件,令他头痛不已。
.......
齐郡,张须陀整顿一万齐郡残军,又借到北海郡和鲁郡各五千军队,他率两万军队转战北海郡和齐郡,经过数月的激战,经过大小战役三十余场,连续击溃郭方预部、秦君弘部以及左孝友部,使他的兵力壮大到五万人,最终迫使卢明月放弃历城县,率大军西撤至济北郡长清县。
至此,沦陷贼手近半年的历城县终于被夺回,但历城县已被蹂躏得满城疮痍,近六成人被折磨而死,尤其官兵家属死伤更是惨重,张须陀的两个女儿皆被凌辱而死,大将罗士信、牛进达的家人皆死在敌手,只有秦琼的妻子和老母正好不在历城县而逃脱一劫。
张须陀满怀悲痛,安抚部下,埋葬尸体,重新修筑城池,整顿兵马,越是仇恨压身,他越不会轻易出战,整顿训练军队近两个月,朝廷从江都发来兵器铠甲,他的五万军队又成为一支精锐之军。
十月,张须陀留两万大军,命大将贾务本守城,又派一万军,分成十营,驻防在黄河南岸,防止豆子岗乱匪渡河南下.
他亲自率领两万精锐之军向济北郡进发,临行前,将士们在历城县死难者大碑前发下誓言,必将卢明月之军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旌旗招展,盔甲闪亮,骑兵和步兵各一万人,共计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张须陀催马赶上罗士信,他见罗士信情绪低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逝者已去,我们活着的人当为他们报仇,用仇人的人头和鲜血来祭祀亲人。
罗士信默默点头,眼中泪光闪动,他的父亲和妻儿都死在乱匪手中,此仇不报,他罗士信誓不为人。
“师父,这盗匪为何如此狠毒?”
张须陀冷笑一声道:“这些乱匪很多都本是良善的农民,他们家园遭灾,家人惨死,他们心中怀恨,他们本该把仇恨去向朝廷发泄,但他们不敢,他骨子里的劣根和胆怯使他们只敢把仇恨发泄到更弱小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