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奕皇宫。
昨日突然出现的情况让尹千章十分警觉,如今的钟离沁实则安分了很多,因为钟离沁腹中的孩子即将落地,也因此钟离沁很少出门,再加上现在的尹千章基本上没有任何别的举措,也让钟离沁对尹千章彻底的放下心来,可昨日钟离沁才知道原来尹千章经常私下去见程娇娥。
安平侯和钟离沁同时逼迫尹千章让尹千章处死程娇娥,原因便是程娇娥私自前去西江,罪名则是叛国,尹千章自然知道程娇娥是去西江做什么,尹千章更是知晓自己和程娇娥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因为自己顶着商裕的这张脸所以很多事情难以解释的清楚,尹千章也不能解释。
但今日下朝之后郑询元却再次带来了消息,昨夜程娇娥遭受刺杀,甚至还抓住了一个杀手,这些都需要尹千章前去处置,尹千章绝对不能被安平侯父女绊住脚步,更何况尹千章也觉得安平侯突然发难十分奇怪,就像是有人告密一般,但尹千章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极为少数,他根本不信常德会做告密之人,因此尹千章最怀疑的人便是尹盛玉了。
本来今日尹千章想留下尹盛玉,但尹盛玉却是匆匆离开,尹千章对尹盛玉很熟悉,可是这短短的一段日子尹千章又觉得自己之前熟悉的人根本不是尹盛玉,而是自己的一个幻想,或者说是尹盛玉想让自己了解的那一面,那种感觉让尹千章觉得恐惧。
下朝之后,尹千章安静的批阅奏章,常德便站在一边,其实常德也感觉到了尹千章情绪有异,只是不敢过分询问什么。
尹千章突然放下笔,看向身边的常德,常德被尹千章锐利的眼神看的无所适从,从最初对于身边人的陌生感到现在常德早就习惯了尹千章的脾气秉性,不过近来多半是有什么大事,常德总觉得身边的人情绪十分不稳定,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的在伪装心平气和,总觉得背后是有什么更大的事情发生了。
“常德,你跟在商裕身边多久了。”尹千章这句话问的有些古怪,不过常德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答道,“已经快有九年了。”
“所以我要询问你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我,而不是搪塞于我。”尹千章没有用朕,常德一下便跪了下去,“皇上,您要问什么?”
“关于东赤国,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那日你吞吞吐吐,难道东赤国真的有什么秘密,还是说当年东赤国的灭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尹千章觉得问题出现在东赤国当年的毁灭之上,事情都太过于巧合,为何自己的义父会提到东赤国,为何当年的东赤国会被灭亡,为何天奕连东赤国的普通百姓也不放过,难道真的是因为弑杀么。
“皇上到底是从何知晓的东赤国?”常德跪在地方不住的颤抖,“这件事您非要知道么?”
尹千章在思考常德这句话的意思,从常德语气中他便能够感受到常德本身对于这件事十分的抗拒,他并非是想隐瞒自己,而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知道这件事不好。
但今日的尹千章却非要知晓这件事,否则他被困在此地根本什么事情也做不得,这样下去尹千章觉得自己就快要憋疯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如今找不到商裕的存在,甚至怀疑的对象是自己最为敬爱的义父,这让尹千章怎么接受这样的落差。
“我必须知道这件事,请你告诉我。”此时的尹千章不是商裕只是尹千章,他本就为人谦逊,更是对权力没有欲望,曾经的尹千章只是希望将来能够像自家义父一样只是做一个教书先生便好,可是现在尹千章才发现自家义父的愿望很有可能一开始便不是当教书先生,那不过是他的一个隐藏身份。
常德面色复杂,此时的常德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商裕,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常德还是叹了口气,“东赤国当年是天奕的敌对国家,东赤王殷重游为人狠厉,一心只想要吞并中原大地,并且几次三番的对天奕下手,他们下手的方式很恐怖,经常有东赤国的国人闯入天奕王城内屠杀百姓,潜入的只是一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是妇女小孩,根本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但是他们进入天奕王城便会突然露出獠牙嘴脸拿着砍刀砍杀路人。”
尹千章也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毕竟一般的国家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对普通百姓下手,更不要说是这样的类似于骚扰的杀人。
“那之后呢。”尹千章继续问。
“王城不胜其扰,但这种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因为东赤国人其实同天奕人长相一模一样,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尽管城门加大排查,可是这些人还是不断的潜入王城之内,甚至连刀都有可能是他们随即在王城某处寻来的,一来二去天奕国主受不得这样的骚然,终于派人攻击东赤国。”
若常德说的是真的,当年的东赤国的确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坏人,为了吞并天奕用的手段也不甚光明,“后来成功了么?”
“最开始是没有成功的,因为东赤国的动作非常古怪,他们不擅长打架,却依旧趁此机会不断的派闲散的人前去天奕王城,甚至在打仗的那段时间派去了更多的人潜入京城,对京城造成了很大的危害,但这些人悍不畏死,就算是十岁的小女孩也能够面不改色的拿着砍刀砍人,整个东赤国的百姓都宛如疯子一般。”
常德叹了口气继续道,“战场是亦是如此,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下手极为刁钻,甚至会在战场上投毒,或者是趁着大军打仗,派人潜入天奕的营帐在水井食物中放更多的毒药,和东赤国的战争便因此总是久战不下,实在是他们过于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