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一时之间她居然不知道如何面对燕回,最后还是勉强道,“我并非此意,薛城毕竟是你我的师父,如今他不见踪迹,我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只能来此,若是你觉得我是故意为难,那我也没有话说,程娇娥告辞。”

    程娇娥抬手行礼便走,商裕开口阻拦,“娇娥,你且等等,朕会派人去帮忙寻找的,你也不要心急,也许当真如燕回所说的那般,薛神医只是外出云游了,还不及同你说,也许是因为朕那日前去惹得薛神医不满了。”

    程娇娥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一边的燕回也知道自己刚刚话说得过了,“师姐,你也不要担心嘛,师父肯定不会出事的,况且他是个神医,也不会有人对他做什么吧。”

    “我先告辞了。”程娇娥却不愿听两人劝告,直接离开了,常德在一边看了看商裕又看了看远走的程娇娥,也不知该如何分辨此事了,不过常德也看出程娇娥是真的心急,能够让程娇娥如此失态的人少之又少。

    想来是程胥死后,程娇娥便只剩下薛城这么一个长辈所以才如此看重,也正因为如此程娇娥才如此在意薛城失踪一事。

    “燕回,我记得五日前你是出门了的。”大殿内安静下来,商裕突然开口询问,让燕回一惊,旋即道,“的确是出门了,不过我说过了,那日我前去寻师父和娇娥,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当时可有热茶?”

    燕回思索片刻,“不曾有,屋中无人怎么会有热茶?”

    “那就奇怪了,娇娥回去之后屋中的热茶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薛城又回去过,热了一壶茶之后才离开的。”商裕也没有时间去思索程娇娥和吴衣之间的事情,只是见程娇娥刚才那副模样就知道这件事对程娇娥打击很大,若是寻不到薛城,恐怕程娇娥会一直担忧。

    “师父他为人一向古怪,如此也不无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进门的时候忽略了。”

    商裕盯着燕回,见燕回一只手轻轻的攥着腰间的短刀,脸上还带着些随意之色,似乎对此事并不在意,“看你样子,一点也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师姐就是太紧张了,师父可是一个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总不能是有人拐走了师父吧,听听就不可能,再加上师姐身边还有那位北狄王,这件事会不会和北狄王有关系?”燕回试图把重点转移到吴衣身上,商裕感觉到燕回的敌意,而这些日子燕回的心思也是愈发的难测,就连商裕都察觉到了燕回的变化。

    “看来你对吴衣敌意十足。”

    “并非如此,莫非皇上便不在意么,把这么一国的王留在城中,而且北狄王还和程娇娥不断的接触,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旦真的出了什么别的意外,皇上到时候要如何弥补。”

    “朕倒是发现,这段日子你愈发的喜欢动脑了。”商裕并非说谎,而是真的觉得燕回改变许多,没想到一句话让燕回有些恼怒。

    “皇上便是偏心师姐罢了,那便当我没有提醒,你愿帮助师姐寻找师父便去吧,只是不要你绑了师姐也不讨好就行了。”

    “朕知道了。”见燕回气鼓鼓的离开,商裕方自起身看着一边的常德,“你可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老奴觉得燕回姑娘似乎有点激动了,薛神医毕竟是燕回姑娘的恩师,可是看燕回姑娘的模样完全不担忧薛神医的去处,着实是让人有些奇怪。”

    商裕道,“如此便有两个可能,一是燕回的性子本就是如此随性,所以不在意薛神医去了什么地方,她对薛神医不如程娇娥那般重情,因此不在意,至于另外一种原因,也许燕回知晓薛城的去处,所以才会丝毫不在意薛城的踪迹。”

    “皇上说的是,不知皇上认为是哪种更为可能呢?”常德额上见汗,觉得有些忐忑,薛神医失踪,程娇娥再次入宫,可却是和商裕不欢而散,其中缘故也让人难以深究,而刚才燕回的态度更是极为恶劣,让人无法与之交谈,短短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人性情大变,甚至连程娇娥也不知为何和北狄王吴衣有了牵扯。

    “朕也不知道,但燕回若是知晓薛城的踪迹没有道理不说出口,薛城也没必要瞒着娇娥和燕回之间有什么牵扯,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商裕皱眉思索着,“派人去寻尹千章,朕要把这件事交给千章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