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姑见状,又是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道:“你还帮着你妈说话了,你妈是你妈,我二哥是我二哥,要不是你妈举报你爸,你爸开不出无犯罪证明,就凭着你爸的才华和智慧,早就移民新西兰了!”
我姑父狠狠瞪了我姑姑一眼,示意我姑姑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姑父对我爸说道:“二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爸沉思片刻,便把上次他来新西兰之后和陈律师认识,以及陈律师说要介绍个有门道的朋友的事,告诉了我姑姑和姑父。
我姑姑听后,很激动地对我爸说道:“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西方国家的法律是很严的,二哥,你要慎重考虑啊!”
我虽然一直都和我姑姑不对付,也总是认为她是一个很喜欢找事的人,可就是在这件事上,我竟然认同了我姑姑。
新西兰是一个非常廉洁的国家,曾经有一个级别非常低的官员,因为自己招待客人,刷了公家的信用卡买了两瓶便宜的红酒就被起诉了,面临牢狱之灾。
新西兰的移民政策很苛刻,无犯罪证明和体检报告是硬性要求,我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路子,都不可避免需要提供这两样最关键的材料。
我爸好像已经被他的移民梦冲昏了头脑,他告诉我们他想尝试,不想放过任何的机会,他又不是暴力犯罪,希望到时候可以找律师去向新西兰移民局解释。
我爸说的一切,在我看来他只是一只无头苍蝇,在做无用之功,新西兰的法律摆在这里,任何厉害的律师,都不能突破新西兰的法律,何况曾经并没有先例,以我爸的情况,他想打破这个先例,难比登天,因为这将会改变新西兰的移民法,他的这些想法,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他幼稚,还是应该说他是在疾病乱投医。
我和我姑姑姑父劝了我爸好一阵,无果,我姑父放弃了,便问我爸:“二嫂,什么时候来新西兰?”
我爸说道:“小周这几天就过来,她的签证下来了,正在和领导请假,等着批准呢。”
我诧异地对我爸说道:“周阿姨?她要来吗?你之前可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啊!”
我姑姑很不识趣地对我说道:“你周阿姨来怎么了?这是你该问的吗?天天不务正业,满脑子就会胡思乱想!”
我大怒:“你有完没完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务正业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受不了你这张嘴,烦不烦,所以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来你这找你!”
我姑姑不以为然地说道:“谁也没让你找我,你不来我这,我还省的招待你了呢,别来,以后都别来!”
我爸很无奈,他拍了拍桌子,“这顿饭还吃不吃了?我看你们都吃饱了,自己亲人之间吵架,有意思吗?吃完了吧?我们回去了,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我再也姑姑家一刻也不想多待,我姑姑不放心地叮嘱了我爸几句,便和我姑父一起把我们送到了门口,目送着我们开车扬长而去。
我爸今天中午喝了很多,车里都是他的酒气,他不住地跟我说着他当年的辉煌,他对每一个人都这么说,我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的我,只是他的一个倾诉对象。
我爸在回去的路上,满嘴酒气地一再叮嘱我,不要和我姑姑发生什么冲突,他说自从他出事了之后,很多亲戚朋友都不再联系他了,更有甚者竟然把他的微信都删除了,只有我姑姑,一心一意地为他付出,在他被判缓刑的那段日子里,唯一能和他说心里话的人只有我姑姑。
我一边开车,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周阿姨呢?我都没问过你,周阿姨在那段时间,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