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的村民,每逢一两年都会有一次这种经历,见怪不怪的拿起防水的袋子,装着值钱的物品,然后打伞走向消防队员指引的地方。
张启看着这有条不紊的疏散工作,心里那一点小小的担心也就放下了,瞧这老百姓,经验比他还丰富,说不定谁指挥谁呢。
站在他旁边的村委书记看到张启的表情,笑着递过来一根烟,张启摆手表示不抽之后,村委书记对着周围人散了一圈,然后点燃香烟,一边抽着一边用手挡在烟头前面,生怕有雨水泼过来浇灭了。
“张局长,放心吧,老汉我几十岁人了,就遇到过一次发大水,没事,不到三小时,大家肯定都会到这里。”
村委书记很淡定的说,他们站的地方算是半山腰,而这两个村呢,刚好是在山脚下,更离谱的是,一边是山,一边是堤坝,堤坝前面是应江,这两个村一旦发大水,那就和个锅一样,里面装着几千人在沉浮。
不过若是到了山上,那就不用怕发大水了,再怎么奇葩的水灾,一两百米高的山上那也是淹不到的。
“您啊,还是担心一下东皿村那些人,都是些刺头,哪有我们西皿村民风淳朴。”这村委书记总算说出自己的意思,这是显摆外加贬低死对头来了。
张启轻轻摇头,笑着不理睬,像是这种同处特殊地理位置的两个村,玩的不是哥俩好,而是窝里斗。
“和尚,一起去大堤上看看汛情。”张启转头对着华尚喊,女人的波涛汹涌是吸引男人目光的神器,大自然无疑是个美女,这偌大一条应江,水流湍急的时候,景色也有种别样的风情。
不过这种举动也算是有危险,华尚一边走过来,一边嘴里冒着话:“这风景是不错,但可别看汛情看着看着我俩就殉了情。”
“啪”的一声,张启随手给华尚赏了一个爆栗,他其实也就是看惯了钢铁森林,很少见到以前熟悉的自然风光,现在看到山水一色在暴雨中泛起的涟漪,张启有点想去一观究竟。
上了大堤,看着几十米的应江,黄浊的江水在雨点的击打下发出密集又悦耳的声音,偶尔上涌撞击一下堤坝,然后哗啦一声退了下去,酝酿着再一次上涌的力量,张启看得很开心。
但很快的就不开心了。
“那是什么?”堤坝的下面,江水每一次冲击上来,这大堤居然都脱落下一层的泥土,再看下其他地方,都是由花岗石筑造的,张启马上就明白,这是堤坝外面的石头被冲落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成语很多人都知道,小小的蚂蚁洞,能让千里的大堤坝溃决,这种事情或许夸张,但如果不是蚁穴,而是缺口,那问题就大条了。
“不好,真出问题了。”华尚顺着张启指的地方看去,顿时三魂丢了七魄,这堤坝是外面花岗石,里面泥土建造的,土遇水则化,没了石头水泥的阻挡,这一边的江堤很快就会被冲刷出一个缺口。
有了缺口,那水灾还会远么?
“局长,我们快点下去,让村民赶紧转移吧。”华尚看着那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变大,不由得紧张的对着张启说。
“恩,快走吧。”张启也是当机立断,马上转头就往下面走去,一边看着华尚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出声宽慰:“不用这么怕,你没见过江堤溃决啊?”
“这东西谁见过啊!”华尚郁闷的回答,谁闲得蛋疼去看这种东西。
“呵呵,一般没那么快,也不一定会溃决。”张启笑着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