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山路足有三、四丈宽,合后世的十米左右,堪比平山县城内次级干道,足够两辆军用马车往来、并行,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双车道马路。而更窄一点的民用马车则可以同时并排三架之多,考虑到亡山的日常车流量,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堵车的一天。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为了防止马车疾驰过程中打滑失控,这条山路的设计师还天才般的给出外高内低的细微弧度差异,既可以让马车在弯道频出的盘旋山路上保持较高速度,又能将重心稳定在内侧,进而减少失控和侧翻的可能。
反复确认不是偶然之后,度蓝桦再一次被古人的智慧折服:
这不就是人工综合调节了各种力的作用吗?
那么问题来了:这条路各方面数据都堪称完美,更宽阔到足够一架民用马车前滚翻还有余,那汪河的马车又是怎么掉下去的?
“夫人,”孙青山指着前面道,“那就是马车坠崖之前的最后痕迹了。”
最近一个月都在断断续续的下雪,中间偶有天晴,稍稍晒化便又马上被冻住,因此虽然事发距今已经将近二十天,但当日马车失控时在道路上留下的痕迹仍清晰可见。
“夫人当心路滑。”见度蓝桦不等马儿停稳就往下跳,阿德和韩东忙一左一右虚虚扶着,生怕她跌了。
度蓝桦稳稳站住了,摆摆手,“没事儿。”
她沿着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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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查看,发现整段痕迹大约有一百五十米左右。原本马车是沿着道路内侧正常行驶,可不知为何车辙突然凌乱,中间有近百米的S行痕迹反复。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马车失控时车夫是如何惊慌,又是如何竭尽全力地驭马,试图让马车重新回到正轨的场面。
然而车夫的努力是徒劳的,马车最终侧翻,划出长长一道痕迹后坠入山崖……
“车子残骸检查过了吗?”度蓝桦问。
“看过了,”孙青山点头,“虽然已经摔碎了,但卑职查看过容易动手脚的地方,倒是没什么可疑之处。”
“马匹的尸首呢,验过了吗?”马车失控未必只是车子的问题。
“人和马都摔烂了,是否有外伤倒不好判断,不过卑职已经派人去请经验丰富的兽医,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孙青山是积年的老捕头了,流程都熟悉的很,压根儿不必谁特别嘱咐。
度蓝桦嗯了声,活动下手脚,开始细细观察和丈量起那些痕迹,尤其是转折点的数据来。
马车沿着什么方向来,从什么地方开始失控,失控后多久撞上山壁,反复几次,山壁上是否有相对应的磕碰情况……所有的都没放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搓了搓冻僵的双手,重新核对过笔记本上的数据后,又画了个案发现场地形图。
她最后看了一眼现场,翻身上马,“走吧,去白云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