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一泻万里,淹埋大半天魔军,无数战马受惊四散奔逃,蛊人兵卒全军覆没,剩余没被下蛊的将领们则有一个算一个,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抓住。
血焰更是含恨死在祁昶剑下,与血刹一样,死后魔魂被吸收净化,成为天地间的一缕灵气。
苍河郡的百姓们则个个喜气洋洋,亲眼见证朝廷军大获全胜,而他们还有帮忙筑堤蓄洪,四舍五入也等于以自己的双手保卫家园,不仅高兴,还很自豪!
足以写进地方志内,将来流传百世,让子孙后代都能看见,当初自家先祖是如何与战神一般的萧将军并肩作战的。
萧明楼在苍河郡内又滞留了些时日,帮助乡民们重建被水冲垮的房屋,并留下那十几个擅于建造的工匠。
随后大军立即开拔,兵贵神速,他们当初绕路就是为了去伏击血兕军,虽说先遇上了更为强大的血焰军,无心插柳之下,将魔师臧离最锋利的一把剑给折断。
可萧明楼却也没忘记初衷,柿子挑软的捏,既然硬的都捏扁了,软的就更不可能放过了。
血兕军构成本就纷杂,既有天魔国的兵,也有从别的战败国中强征而来的兵卒,军心不稳,配合也无默契,萧明楼又是采用偷袭之策,在对方甫一察觉不对之际,就已经占尽先机,将血兕军也一网打尽。
何况,从苍河郡离开后,萧明楼的军队又扩充了不少,有贺老的首肯,又亲眼见证萧明楼用兵如神,城中青壮纷纷主动前来,请求加入朝廷军。
兵力更强,打败血兕军所用的时日,甚至比萧明楼当初估算的还要少。
“臧离现在搞不好已经被我气得吐血。”萧明楼嘴角含笑,在沙盘上随手划出几条线,“四魔将只剩下一个独苗苗,联合大军还未踏入华朝就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就算他插上鸡毛跳大神,也很难再有百姓相信他了。”
天魔军屡屡受挫,威名远不如前,连带着臧离这个国师的信誉也大受影响。
祁昶想了想,道:“恐怕不止是吐血。据说子蛊大片死亡,母蛊亦会受到反噬,臧离利用蛊毒操控千军万马,所受反噬定然不小,别说是跳大神,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明楼丢开树枝,笑着趴在他身上:“都让你少跟小王学那些浮夸的话了,若是从前的你,最多就只有一个嗯字。”
“嗯。”祁昶眼里泛上笑意,“少东家不喜欢吗?”
“你不论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萧明楼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抱住祁昶的腰,“况且我喜欢听你说,比之前闷葫芦的样子要好玩多了。”
“是吗,那我日后要多说一些。”祁昶眼神愈发温柔,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尽情靠在自己身上。
自从来到虚凡界,萧明楼不再病痛缠身,行走坐卧一派风风火火之态,像这般亲昵倚靠的姿势甚是少有,祁昶十分珍惜。
萧明楼倒进他怀里,还闷声笑了笑:“我想起初时在雨城,只要稍稍靠近,你便浑身僵硬,好似我是洪水猛兽。”
“非也。”祁昶揽着他,让萧明楼躺得更舒服些,声音低醇如酒,沉绵微沙,“是我当时从未有过美人投怀送抱,生怕一时把持不住,将少东家吓跑。”
萧明楼笑着戳了他一下:“胡说,当时分明就对我警惕得很。不过你警惕些也是好事,修真界波诡云谲,十个虚凡界加起来都比不上,你若不是脑子够清醒,也不可能以凡人之躯一路走到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