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们显然没有领会段大夫的意思,也不嫌弃他帐篷里满是尸臭味,往他面前跑得更殷勤了,恨不得让段又雪定在原地,好让自己多晃两圈——
“段大夫,您看,我怎么样?”一名健壮的将领含羞带怯地看向段又雪,欲言又止地张口,“听闻段大夫招婿,在下家中弟兄四人,我排最末,无需传宗接代,不介意入赘,您瞧得上我不……”
“滚!!”
段又雪气得脸色发白。
偏偏那些人丝毫没把他的话当真。段又雪都当着陛下的面说明自己择婿的要求了,怎么可能是假话呢,难道他还有胆子欺君不成?
都以为这是段大夫的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欲语还休。
“脾气大我也喜欢。”一来二去,将领们更不愿意走了,都是军汉,泥水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还真就喜欢泼辣些的。
直到段又雪抓起一把瓶子,烦不胜烦地朝那些人砸出去:“我让你们滚,听不懂人话吗?!”
“呦呦。”
脚下的小狐狸仰头叹气:果然是在修士圈里待久了,阿子已经忘记了自己狐族的身份,他说的本就不是人话,而是狐话。
将领们劈头盖脸被砸了一瓶药粉,初时还没觉得怎么样,只以为那是一把面粉,直到隔天早上起来,发现没有迎来往常准时准点的一柱擎天,才发现自己……举不起来了。
顿时连盔甲都忘了穿,眼泪汪汪地提上裤头,拔腿就去找将军大人。
萧明楼正在帐中跟祁昶商定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冷不防闯进几个衣衫不整的大汉,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祁昶眼光如刀,扎向门口几人,恨不得捂住少东家的眼睛,或是将这群人扫地赶出,却奈何人多眼杂,这两件事他一样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军汉哭天抹泪,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冰寒。
将领们也是不敢再去惹段又雪了,没胆子去找他要解药,只好硬着头皮来找萧明楼做主,结果没想到运气不好,碰上祁副将也在!
但来都来了,事关终身的幸福,将领们只好尽量不往祁昶的面前凑,以免被心黑手狠的副将揍。
可惜萧明楼与祁昶的座位实在靠的太近,想忽略那万年冰山一般的寒气都不行,明明是酷暑的天气,将领们个个冷到发抖,牙齿磕碰着,好半天才哆嗦着把话说明白。
“说白了,你们都是自作自受。”萧明楼恨铁不成钢地扫向几位将领,几人被他的目光一看,更加羞愧地低下头,“没事去招惹段大夫干什么,看,不举了吧?”
不举这种事情就不要单独拿出来说了吧……将领们已经羞到想要在帐篷里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萧明楼摆了摆手:“罢了,都随我来。”
萧将军赏罚分明,亲自领着这些军汉去找段又雪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