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祁昶非但没有削减剑势,反而又催动一分剑意。
生铁剑与仙剑到底材质相去甚远,祁昶手中的剑竟是难以承载他汹涌强烈的杀意与剑意,表面寸寸出现断裂的痕迹,剑锋更是在与断月剑交锋过程中发出哀鸣般的呜呜声。
祁昶被剑锋交织震荡得虎口发麻,可他依然咬牙坚持,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糟了,阿丑杀红了眼,听不进那位公子的话!”施月莺在一旁看得干着急,紧张地拽住了萧明楼的衣袖,“萧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呀!”
萧明楼拍拍她的手背,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对方手中抽丶出:“没关系,阿丑被骗了肯定会不高兴,让他发泄一下也好,就是东川倒霉一点而已,你不必操心。”
萧明楼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两人交手的画面,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他似乎对东川月裸着半截小臂的狼狈形象还有些幸灾乐祸。
施月莺张了张嘴,见萧明楼一副随意自然的模样,又想到那位白衣公子与他是认识的,应该不会闹出人命来,索性也丢开不管了,赶紧蹬蹬跑下楼去看兰儿的情况。
恰在此时,生铁剑终于不堪负重,“嗡”的一声随着剑气冲撞碎裂开来,剑锋碎片呼啸着在两人中间炸开。东川月有剑气护体,脚下纹丝不动,剑气便能将碎锋斩落,祁昶虽没有他这般修为,却也不退不让。
好不容易恢复容貌的脸上又被碎片割出一道道血痕,祁昶半点不在意,抬手抹了把脸上濡湿的血迹,以血凝剑,杀性更浓,单以剑意御敌都不比方才弱,反而更强上几分!
“你没听见我方才的话吗,我和你们少东家是旧识……”东川月并不想伤他,只能再次重复。
他可领教了祁昶的愈战愈勇,说句天才都是委屈了祁昶。且他每一战都能将剑术磨练精进,尤其是同为剑修的东川月与他交手时,能感觉到祁昶比对战陈霆的时候进境更大,这令他又多了一丝犹豫。
再这样下去,他只能将祁昶击倒。
不料东川月耐着性子解释时,方才一直没说话的祁昶却抬眼看了看他,开口道:“我知。”
祁昶并不是真的杀红了眼,早在他对东川月出剑之前就看见萧明楼好端端地倚着栏杆冲他笑了。从短暂的一瞥中他便知道,萧明楼并没有被挟持。
东川月微愕:“你既然知道,那为何……”
祁昶催动最后的真元化作最为凌厉悍猛的剑意,逼得东川月不得不挥剑应对,他冷冷地看着东川月:“你虽无敌意,却上手掐他了。”
敢伤萧明楼的人,祁昶便是豁出去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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