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将一只手悄然背在身后,趁祁昶不注意,解开了他适才设下的结界,以此地真气动荡之剧烈,张家兄弟肯定会察觉什么,继而前来救他的。
只是他等了半天,相隔不到三个房间的张氏兄弟却迟迟没有动静。
高鸿如坠冰窟,心下拔凉。怎么会,结界竟然没有解开,这是哪里出了岔子?!
“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呀。”萧明楼见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笑着从祁昶身后转出,闲庭信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扶着祁昶高大的身躯为弯下腰,“高前辈,这么晚了,你为何要来我的房间?”
高鸿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无耻小人,蛇蝎毒夫,恩将仇报,你们可别忘了是谁将你们带到雾城来的,没有我的乌云宝车,你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荒郊野外呢!”
祁昶眉头紧皱,将剑气又送前一分,扎破了高鸿的额头,一股温热血流从他的额头流下,糊了他一脸的血。祁昶怒意难消,他正要再给此人一个教训时,却被萧明楼拦了一下。
萧明楼低头看他,笑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挺熟练地,以前没少用这鬼才逻辑伤天害理,欺男霸女吧?你当我很想来雾城,很想被你们当做礼物送给不知哪个色魔么,可笑你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高鸿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劝你们识相的就放了我,你可知我背后的人是谁吗,张家不过是个幌子,我根本不是张家的客卿长老,而是他们的上级。我的门派说出来要吓死你们!”
萧明楼拍手大笑:“打不过就回去喊家长,你是还没断奶的幼儿吗?啧啧,贪婪好色、贪功冒进、阴险狠毒、卑鄙无耻、狐假虎威……坏人该有的特质你都有了,高前辈,你还有一样能拿出来看的吗?”他故意上下打量了高鸿一眼,遗憾摇头,“就连脸都不如阿丑长得好,当真是一无是处。”
高鸿此时满脸血污,形象自然不佳,可当他顺着萧明楼的话看向阿丑那张疤痕交错的脸,更觉受到羞辱,忍不住噗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别人都不知道,高鸿其实是个很在乎外貌风采的人。他平时将自己打扮得仙风道骨,袍袖飞扬,且只跟张氏兄弟和萧明楼说话,那是因为他看不上毫无根骨的施小姐和相貌丑陋的阿丑。
这一点他始终藏得小心,却没想到会被萧明楼一语道破,还说他长得不如阿丑好看!
高鸿何止想吐血,他想喝了萧明楼的血!
他本不想将自己的门派说出来,但此时此刻,怒上心头的高鸿根本顾不了这么多:“我是西南第一修真门派飞鹤派的弟子,我师父乃是玄脉老祖雷霆真人!若我能将施家从荒古遗迹中带回的令牌找到,只要回去就能升为亲传弟子,到时便有源源不断的资源赐下,只要你们放了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神州大陆上有千千万万的修真门派,飞鹤派即便是在中洲也颇有一些名气的,往年神州大比,飞鹤派的弟子也能在百位天才中争一个名额,何况是在西南边陲?晗城的世家不过是飞鹤派的附属而已,如同张家这般立在飞鹤派羽翼之下的世家多如牛毛,只消他们这些内门弟子一句话便能决定生死,所以张家兄弟才如此捧着高鸿。
高鸿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满以为将自己的门派托出来,便能像以往那样重新被人追捧。
他心里阴暗而恶劣地想到,待会儿他也不把萧明楼当成礼物送给那魔修端木斜了,他要自己将萧明楼压在身下,极尽羞辱之事,还要让那个阿丑在旁边看着。他不是一条忠犬吗,那就让他看看,自己是如何羞辱他主人的!
却不想,萧明楼在听他自报家门后连眼睛都没眨,面色十分平淡:“就这?”
高鸿:“……”
“才玄脉期就自称老祖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修为更高的人啊,不是人人都想被喊老的,能不能有点爱心?”萧明楼掏了掏耳朵,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祁昶摆了摆手,“杀了吧。”
“等等!”高鸿剧烈地挣扎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玄脉……玄脉真人与炼气境界相差何等之远,你们修为如此低微,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师父,更别说与飞鹤派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