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到苏清念身上的衣裙全湿,再结合外边的天气,曲灵一头黑线问:“你们在何处找到她的?为何身上是湿的?”
葛未三支支吾吾的:“她……倒在雨里的。”
商随面色淡淡,却掩不住微微颦眉:“你看出她何处受伤?”
他知晓苏清念身子不好,也看出她的寒热,但这些俱不会流血……
听到榻上的女孩子是在雨里昏倒,曲灵神色稍差,月事头天来本就该精心呵护才是,这女子左脉虚弱,右脉散,本就看着身体不好,且有内伤。
现下不仅因为过度疲累引发高热,又在冬雨里大淋一场,还来了月事,对根基定是大大的打击,只怕她醒来得疼死。
不过,如何和两位男子来解释这件事,曲灵有些头疼,心里猜疑面前这俩都是没经历过人事,或是没有过姑娘,这点事都不晓得。
她轻咳两声,尽量含糊道:“无非是寒热和一些内伤罢了。至于你们所说的……是癸水。”
说完之后,曲灵略尴尬,继续说:“还请君上容我叫些人来。”还得拿来例如月事布那些必需品……
商随顿了下,移开眼神。
葛未三反应过来后,权当没听见,故作轻松地咳嗽两声,又再咳两声,假装什么事没有发生,向曲灵说:“我帮你一起去喊。”
曲灵十分客气的婉拒:“不用了。”
她目光淡然如水,其中暗含不悦,都说了姑娘家来癸水了,怎么一个大男人还抢着往前凑合。
知道苏清念身上没什么其他暗器,商随想知道的事情明了,便也无必要待在内殿,径直向外而去,临了吩咐曲灵一声:“治好她以后,将这床榻扔了。”
曲灵并不意外应答:“谨遵君上的吩咐。”
葛未三也没脸再待下去,屁颠屁颠跟在帝君漠然身姿后一起走了,等他们俩全离开,曲灵才正眼认真端详起双目紧闭的苏清念来。
帝君说要把床扔出去,并不意外。不说葛未三,她也是因为这女子有幸第一次领略了内殿的风光,并且看她躺在帝君的榻上,一开始曲灵心中是惊涛骇浪。
但观察到帝君后来举动不似与这女子有多亲密,她的惊愕才稍稍消减。毕竟这种事……实在颠覆帝君以往的形象,她一直以为像帝君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半分情的。
曲灵将榻上女孩的发髻解开,顺便细细打量她的面容,即使闭上眼睛,依旧能从可爱的鹅蛋脸上看出精致的轮廓,睫毛长而密,像是蝴蝶的翅膀。
安静而羸弱地躺在这里,宛如沉睡良久的病西施,反而更让人想呵护。
曲灵笑叹一声,替她解开湿透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