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你!”
他又不好大声喊,免得被群众围观,只得低低吼道。
周公子方要搭话,却听旁边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提示:缆车即将进站,请退后!请退后!不多时,便见一辆漆红厢身白色顶棚的双节缆车缓缓驶来,稳稳的停靠住。
随即门开,褚青也顾不得脚痛,护着她抢到两个靠月台的座位,据说视野比较敞亮,能看到好风景。
从山下到山顶,大概七八分钟的车程,中途亦有站点,不过基本没人。
缆车渐渐启动,她挨着窗子,瞥了眼那被踩的脚指和哧牙咧嘴的男人,低头弯了弯嘴角。
褚青也是第一次来,伸着脑袋往外面细瞧。左侧依山,右侧临崖,轨道上的白灯把山木晃得幽暗不明。随着一点点攀爬,如漫星坠落的维港,层层叠叠的中环……这座城市最美丽的的轮廓亦一点点显露。
他昨天帮完陈果的忙,便自行回家了,没跟周公子太多叙旧,毕竟她还要在香港待一段时间。结果今天中午,就接到她电话,说晚上聚聚,本以为是吃饭,谁成想跑这来了。
到山顶能做甚了,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拜托,还不如去路边大排档痛痛快快吃一顿呢!
……
“这边好看,快过来!”
凌霄阁五楼的观景台上,周公子急急的挥着手,招呼褚青。
他慢悠悠的晃过去,瞅了瞅,配合道:“啊,是挺好看的。”
“哎,给我照张相。”她转过身,道:“相机在包里。”
“哦。”褚青拉开锁链,伸手翻弄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不时就摸到一件古古怪怪的东西。
“哪儿呢?”
“最底下,红色的。”
他继续划拉着,忽地眨了眨眼,鬼鬼祟祟的拈出张卡片来。双面银灰,还印着照片,竟然是身份证,只略微扫了扫,夸张道:“你都二十七了啊!”
“你看什么呢?”
周公子连忙扭头,随即瞪了瞪他,一把抢过身份证,道:“我几岁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