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咬人。
坠儿就是那只被兴鹏逼急了的兔子,从初至灵谅山,到秀林院,再到雾雨峰,如今又到了仙林院,十几年了,兴鹏一直像条疯狗一样缠着他,尤其是在雾雨峰的这几年,坠儿整天过的提心吊胆,满以为到了仙林院总算熬出来了,谁料这条疯狗这么快就追来了,他还能躲到哪去?
坠儿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他也不再想过雾雨峰的日子了,所以他在激愤之下对兴鹏下了狠手,可兔子终归是兔子,那股被逼出来的狠劲过去后,他没了再跟兴鹏拼命的意愿,毕竟他不是吕罡那种狠人,也不是兴鹏那种凶人,他自小就和抱冬瓜的小女孩打过一架,除此都没和别人吵过嘴,到乾虚宫后虽然和兴鹏动过手,也设计教训过大个子,可那都是出于无奈,他不愿陷入这样的生活中,他只想过安安静静的日子。
一连数日他都在提防着兴鹏来偷袭,可半个月过去了,他的伤势都痊愈了,兴鹏也没露过面,看来这小子是真不敢违犯仙林院的规矩,坠儿渐渐的放松下来,可他不敢贸然尝试跑回去,索性用心研习起那门“观天术”来,他的盘算是就跟兴鹏这么耗下去,这混账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吧?最多过个一年半载的等他懈怠了,自己再回去就安全多了。
打定了主意,坠儿的心随着就平静了下来,每天除了研习观天术外就是继续学习炼丹的知识,开始他还会时不时的用神识查探一下兴鹏的状况,三个月后,随着突破了观天术的第二层,神识已经能到达超越兴鹏所在位置数十里远了,而第三层就不是那么容易领悟的了,在留有心得的那份玉简中,大家都说需要结丹修为才能顺利参悟第三层,他只能暂时放弃了。
观天术学到这程度差不多也够用了,他又用了几天的时间把“寒心诀”的第二层练得纯熟了,盘算着等回去后,先把这法术练到能攻敌的第三层,暂且以此作为自保之术吧,他已经观察到兴鹏正在练一门火属性的法术,这里的法术太厉害了,自己靠那杆猎叉占不了什么优势。
等到把寒心诀的第二层练熟了,看着兴鹏勤奋练习法术的样子他有点坐不住了,在这个初始阶段很容易拉开差距,耗得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着急也没有用,坠儿只能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修炼上了,但这是远水难解近渴的事,而且以他这种心境只能事倍功半,余下就只剩接着学习炼丹知识了,坠儿期盼着自己能在短时内闯过这一关,如果能从后门出去,那就可以绕路回仙林院了,身体的经脉都是相通的,绕回去不是难事。
设在后面的关卡他去看过,没有真才实学是绝不可能蒙混过去的,这里不存在投机取巧的捷径,只能踏踏实实的一点点学,以前他觉得最少得花三年时间,到现在算上后期零零散散所学,他学了差不多有四五个月了。
把注意力转移到学炼丹上之后,坠儿抱着挑战极限的心态立即就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到最后,炼丹术的独特魅力令他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了,不但忘记了去查看兴鹏,甚至都忘记了时日,每每疲倦已极时都是思考着那些不解之处而入睡的。
这天,坠儿正对着一个丹方参研灵草的搭配,忽然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龟虽寿,但也得趋吉避凶才能活得长久,是以缩头是乌龟最拿手的本事。”
一心扑在炼丹上的坠儿头也不抬的说道:“龟虽胆小,但性凶残,内丹偏阴寒,有戾意,寻常需于引草之后作先入炉,炼除戾意后方可添加第二味。”
“哼,那也得有内丹才行,连内丹都没有的小龟就只能炖汤了。”
坠儿直到这时才猛然惊醒,回头去看时,站在身后的竟然是先前见到那个黑衣女子,她今天穿的还是那套黑色衣裙,剪裁合度的衣裙衬托出了她婀娜的身姿,而如墨的黑色则映衬得她那如凝脂般的肌肤愈发的白嫩。
那女子正用讥嘲的目光看着他,嘴角弯着嘲讽笑意,那模样很好看。
坠儿怔了一下后就努力收回目光,虽然领悟了人家刚才是在骂自己,可他不想还嘴,确切的说是不敢还嘴,而且人家说的是事实,他想还嘴也没得可说。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缩着脖子?”女子溜溜达达的绕到他面前。
“仙林院弟子不能在收藏典籍之地动手。”坠儿还真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脖子,同时身子也向后缩了缩,他和人家修为相差太远了。
“哼。”女子轻蔑的哼了一声,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指着坠儿身前的那两枚玉简道:“我要研习这个。”
坠儿闷声不响的站起身,出门走进了边上的一间屋子,刚坐到几案前,那女子又出现在门口道:“这个我也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