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后,他平静了一下心情,看向那具尸骸回味了一下他最后的那道神念,推测他的这道神念应该是留给那些同伴的,可从没人给他收尸这一点来看,他的那些同伴估计是都被正天君杀了,没有人再回来。至于他为什么把临终看到的场景也留了下来寻易猜测可能是他那时心神已经散乱了,是无意识中作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吧,终归是他让自己又看到了一次正天君的身影,寻易拂起泥土把他给掩埋了,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何苦呢。”
这声“何苦”既是感叹正天君都到化羽修为了还因贪念而自惹劫难,也是感叹此人至死无法释怀的那份歉疚纠结。对于正天君之死寻易没什么可说的,这么霸道的人落得这么个下场不算出乎意料,倒是这个被正天君杀死的倒霉蛋令寻易有些感慨,至死仍为自己的不义气而愧疚,这无疑可以算是个有良心的人,想来他这些年他常会受到内心的谴责,不知道转生之后会不会去偿这笔债,早知如此他应该就不会贪恋这份福缘了吧,可见,不管是什么样的良心债都是不欠的好。
寻易没有再去那片被打烂的建筑中去查看,经自掉头回去了。按常理推断,此前这片区域肯定是会被那帮南靖洲的大修士们用法阵遮蔽起来的,不知那座法阵是被收起来了还是被正天君给毁了,他虽可以建一座法阵把这里暂时遮掩起来,但那没有任何意义,秘境下次开启要到一千年后了,他可没本事让法阵坚持那么久,他甚至连那大修士留下的神念他都没本事消除,这桩陈年旧案以后会不会被泄露出去只能看天意了。
循原路返回,来到留玉简的地方他收了那枚玉简,从白壤区域出来时,等在外面的沈清,苏婉,画壶,麒尸皆露出了惊喜之色。
“怎么样!”画壶和麒尸几乎同时发问。
寻易苦笑着摇摇头,“走了一段就支撑不住了,感觉四处都有虚空裂隙,我是宁可回去受责罚也不往深处去了,黑兕还没回来吗?金茄呢?。”
手握着子母玉的沈清答道:“黑兕还没有消息,金茄已经进去了。”她说着指了指右前方空中留下的那道标记。
“给我们仔细说说是个什么情况!”画壶急切的想了解一下他的经历。
寻易指了指自己留在空中的那条标记,“前行三百里,在路线转弯的位置你拿东西朝前方百丈远处试探一下就知道了,小心一点。你要有胆子就接着我走过的路继续往下走吧。”
画壶看向了沈清,沈清点头道:“你可以去。”
“我也去看看。”麒尸在得到沈清的准许后紧跟在画壶身后去了。
“你过来。”苏婉的神念和沈清的话语几乎是同时发出的。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寻易笑了笑朝并肩站立的二人飞了过去。
沈清扭头对苏婉问:“你还要去寻找千寿果吗?”
苏婉摇摇头,她不是夷陵卫和执律卫,可以自己作选择。
“那好,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吧,我去查看一下那三个人的情况。”沈清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在等待寻易出来期间,她看到苏婉服了一颗丹药,想来是平心静气的,她不忍心再让苏婉这么煎熬,不管她要对寻易说什么,自己都该给她这个机会。
用神识观察到沈清飞远,苏婉立即对寻易传神念道:“拂星虽然和我只是普通朋友,但我还是得向你要一个交代,你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和拂星的关系了。
“是他跟我过不去,是他向我发起挑战的,而且我手下留情了。”寻易眼望着黑兕所去的那个方向,心平气和的用神念回答。如果在最痛苦的那几天听到拂星与师尊只是普通朋友,他一定会高兴得落下泪来,但经过那番撕心裂肺的自省之后,这个消息虽然还是令他心里乐开了花,但却可以作到不喜形于色了。
寻易的平静让苏婉有点意外,可时间宝贵,她还有紧要的问题要问不容她在这上多耽误工夫,遂又传神念道:“沈清知道你多少底细?你为什么作了夷陵卫?”
“沈清所知不多,但已经知道我在蒲云洲那边有点身份了,还不知道我是紫霄宫的七仙君。作夷陵卫是我那老哥逍遥仙君给我出的主意,他说了好多道理,我很认同,所以就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