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喜举袖子擦额头的汗,一脸紧张,连连点头。
冷静抬头看看天,叹一声:”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要回去了,我那耳环,还要劳烦公公多费心。”
贵喜连声应着,送她出来,冷静径直而去。
贵喜拭着汗回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将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银票展桌子上,数了数,竟有五百两之多!
一时怔住,面容抽动,冷汗瀑雨一般的流下。
他的知交,行刑司副史张长进办完了事自外面回来,推门进来,见贵喜这付傻样,心头一惊,上前推他一把:“怎么了?”
贵喜与他,乃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什么事也不瞒他,当即便指着桌子上的银票,将冷静刚才来的事告诉了出来。
“她这意思,我听明白了,不过究竟是不是明白,我可糊涂着,这万一领会错了,将人弄死了,岂不麻烦?”贵喜口中抽着冷气,叹道。
张长进手指沾着唾沫数着银票,嘿嘿一乐:“说你傻,你就是傻,这有什么糊涂的?娘娘用意很明显,就是想让咱们把刑具房那些刑具全往区公公身上招呼一遍呗,没招呼全之前,千万不能让他死了。你想的没错,再错不了。”
贵喜长叹一声:“这么说来,这位主子也是位狠主儿,以后咱们也得小心,得罪了她,这叫一个没活路啊。”
张长进将银票分作两份,将其中一份推到贵喜跟前,另一份自己揣进了腰间,笑道:“不狠能成了主子?怕不半路就被人灭了?
你这个人就是老实,在宫中多时,竟没听那些宫女们排个八卦什么的?我告诉你,她们私下都传,咱们这位贵妃娘娘跟前大将军司马南有一腿,又传她肚子里怀的,并非龙种,而是司马南的种!”
贵喜倒吸一口冷气,惊讶的张大嘴巴,连话都讲不出来一句。
“瞧你这点出息,脏唐臭汉,这话你总该听说过吧?何况于咱们这一朝?这后宫里又有多少是干净的?干净的怕也只有宫门口坐着的那一对石狮子了。”张长进冷笑道,见贵喜没收银票,伸手又拽一张来,塞进了自己的袖筒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她必是这个意思错不了,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皇上对她这么好,她心里竟然还想着替情郎报仇呢。”贵喜将银票收了,笑道。
“我倒觉得这女人不错,有情有义,值得敬佩。”张长进道。
“得嘞,这事就先交给你来办,先招呼几样简单的,待我再去讨讨她的口气,弄实了,再上实的。”贵喜道。
“大哥,我觉得这差事大有油水,你可算讲准了,千万别弄茬了,这女人有钱!”张长进贼兮兮的笑道。
“一个贵妃,月例不过百两,能有多少钱,你小子想多了。”贵喜摇头。
张长进嗤之以鼻:“没事出去跟人聊个天拉个呱,成天闷在这屋里头,哪有赚外块的门路?这位娘娘是谁?是司马南的姘头!
司马南是谁?先帝在时,这天下可是他司马南的!司马南死后,虽说是抄了将军府,可据抄家的兄弟们说,统共抄出不足一万两银子的玩意来,现银不过三百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