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睡在养心殿,睡在皇上的龙榻上。
皇上早起上朝,冷静依旧在睡,像只猫一样蜷缩在绵被里,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章来来回回走了三趟,恋恋不舍的摸着她的脸,想请假不早朝,却又怕众臣啰嗦,只得硬下心肠,走了出去,却又吩咐初一,将朱长懋叫来候命,娘娘醒了,便让他瞧瞧是否还需要服药。
跟着折腾了大半宿的的朱长懋,顶着两个大黑眼袋过来应卯,偏偏冷静一时未醒,只好坐在外间等,打了十几二十个瞌睡,总算是听太监喊一声,娘娘起床。
朱长懋立起身来,陪笑问:“那娘娘可需要卑职进去伺候?”
“进来罢。”冷静在里面叫了一声,气息有些虚弱,却并不带半点病气,这让朱长懋有些想不通。
他躬身走进去,跪下施礼毕,抬眼去瞧冷静,冷静正盘腿坐在榻上,瞪着双眼瞅着他出神。
朱长懋轻轻咳嗽一声,开口:“娘娘有何不适,让卑职瞧瞧?”
“没有不适,就想问问你怕不怕。”冷静喝着宫婢刚送来的人参补气粥,幽幽说道。
朱长懋叹口气,他就说这么精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因为一个侍婢的死,就失了心智,变的疯魔。
她演的那么卖力,就是为了让皇上害怕,让侍卫搜出那个布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布起那样的局,演的那样逼真,她的智慧和胆识让人震惊,同时也让人毛骨悚然。
“朱大人别会错意哈,本宫的意思是说你怕不怕我真得了失心疯,你治不好要杀头的意思。”冷静又缀一句。
朱长懋笑笑:“娘娘乃人中之凤,就算因为心疼一时迷失本性,睡一觉自然也就好了,卑职没什么好怕的。”
冷静直勾勾的盯他半晌,冒出一句:“好羡慕方婷,如果他也有你这样的智慧,早就该看出那些奸人的诡计,我现在也早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罢?”
“娘娘若是觉着好了,那卑职告退。”朱长懋后脊背冒着冷汗,拱手告辞。这种人精一样的女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话中哪一句会是陷阱,又有哪一句会置你于死地。
要想保住自己的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她尽量远一点。
他虽然猜不透她倒底想嫁祸给谁,可她的计策却被他看了个透,这对他来说,是件很危险的事。
“走吧,方婷有半个月没有书信过来了,你写封信,替我问问她,事办的怎么样了?本宫让人送过去的银子可收到了没有?让她找的那个人找到了没有?”冷静淡淡的说道。
朱长懋答应着,退到门口,冷静却突然又说道:“一会儿太后说不定要你过去诊平安脉,你会如实把昨晚上的事告诉她罢?”
朱长懋作个长辑下去:“卑职自然要实言相告。”
“这就好,可不许你添油加醋,吓着太后娘娘呀。”冷静说一句,嘴角露出抹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