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苗被雨水冲走了。”冷静哑声说一句。
“别管它了,明天让种花人再种就是了。”章柔声道,抱着她走进大殿。
举伞人立在廊下,目送着他们进了殿,方才收起雨伞,佝偻着高大的身躯,默默朝后面的宫人房走去,在这暗黑的夜里,像极了一个孤独的鬼魂。
冷静缩在章的怀里不停的做梦,各种各样恐惧的梦,她心感恐惧,却睁不开眼,她躺在这男人的怀里,却不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章不断的安慰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好过一点,可这种举动不但没让冷静好受,反倒让她更加的难过和恐惧。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难看,眉头紧紧的拧结。
章终于忍不下去,披衣起身,让大用将朱长懋叫了过来。
朱长懋给冷静诊过,摸着下巴踱出来,摇头。
章一下子慌张起来,猛的起身,跺脚:“说话呀,摇什么头!”
“娘娘她,脉息紊乱,心绪不宁,可又没什么病,身子康健,大约是受了惊吓的缘故罢,臣拿几丸镇惊散给她吃吃,也许就好了呢。”朱长懋慢吞吞的说道,打开药匣子取药。
章嫌他慢,连声催促。
冷静却突然赤脚从里屋跑出来,两眼望着天,大叫:“南由,你不要走,你等等我呀,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
她这诡异的举动把章和朱长懋唬了一跳。
章忙上前抱住她,心疼的说道:“傻子,南由她不在了,她甘心替主顶罪,死得其所,并没有怨你,你不必负疚难过。”
“南由啊,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知道你死的冤,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担,你不要害别人,要找人报仇,冲我来就好了。”
冷静趴在章的肩膀上,仰望着黑黝黝的半空中,,大声哭道。
哭的朱长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朝冷静仰望的半空中瞅去。
这一瞅却吓掉了半条魂,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一脸惊惧,嗷的叫一声,双手撑地,朝后面退去。
章被他的叫声惊到,转身,正好瞧见半空中飘荡的鬼火,面色一白,差点将怀里的冷静抛出去。
冷静趁机挣脱开章的手,朝那束鬼火奔去,大声哭喊着:“南由不要走,你听我说,是我害了你,你千万不要心生报怨,否则变成了厉鬼,万世不得超生的呀。。。。。”
鬼火呼呼悠悠的朝窗户边飘去,到了比较冷的窗户边,蓦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