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起,郑秋的苦日子开始了。
每天清早刚洗完脸,明纵师傅便会带着三大碗草药来到芳草小阁,郑秋必须在他的监督下吃完早上的那份。
随后,他会把郑秋带到芳草峰前山,让郑秋趴在山路边的草地上晒太阳。按他的话说,这个不叫晒太阳,叫做吸收天地精华。
现在的天气是春季末,太阳的光一天比一天热,特别是中午的时候,郑秋肯定会被晒出一身汗。但明纵师傅不允许郑秋喝别的东西,唯一能喝的就是那种装在瓷瓶子里的水。
难吃的药草,难喝的水,最初几天郑秋是吃了吐,吐了吃,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进过胃里。每天把这些东西当饭吃,搞得郑秋觉都睡不好,大半夜做梦也都是在吃草。
于是他成天吐着舌头,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然而他的气色却相当好,脸颊白里透红,爬山路也毫无那种没吃饭的无力感。也不知明纵师傅在草药里添了什么,想来也是大补的东西。
草药虽然难吃,但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到了第五天,郑秋终于能把整碗草药完全吃光。对于瓷瓶子里的水,他还是不怎么能接受,每次喝得捏住鼻子一次性灌进去。
渐渐地,那些苦味、涩味、酸味不再明显,有时候郑秋怀疑,自己的舌头已经坏掉了。
明纵师傅监督他吃东西的次数也在减少,但并没有教授他知识的意思,依然让他天天去草地上趴着晒太阳。
大约是第十四天的时候,有人来到了芳草峰。
这天郑秋像往常一样趴在草地上,忽然头顶上方传来架流光飞行的声音。
他翻过身,面朝天空往上看,是个穿蓝纹白袍的人。那人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箱子,也许是太重的缘故,飞行的速度很慢,流光也是隐隐约约的。
那人也发现了郑秋,慢悠悠地往这边落下。靠近后,郑秋才发现,这个抱箱子的人,就是那天在山门接他们的青年。
青年把箱子放到地上,咚的一声,郑秋感觉身体下方的地面都跳了跳,天呐,有这么沉吗?
青年看到趴在地上的郑秋,歪着脑袋回想了片刻,随后他露出了然的神色,但又很快转为疑惑。“你不是那天来见明纵长老的小孩吗,怎么还待在芳草峰,长老没赶你走?”
郑秋摇摇头:“没有啊,我现在拜明纵长老为师了。”
“什么?明纵长老收你做徒弟?”青年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他上上下下重新审视眼前的小孩,“你可别骗我,你连宗服都没穿,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我没说谎,我有宗服的,只不过衣服太大,我没办法穿。”
“哦?什么颜色的?”
郑秋指指青年的胸口:“和你一样,蓝色花纹的。”
青年笑的很开心:“呵呵,看来是真的呢,这么说以后我得叫你师弟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