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对话实在精妙,胥千逢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想不到他根本还什么都没做,新来的人就已经快要把这蠢货给气死,想来他俩的八字天生不合。
他得意万分,透过树叶的罅隙暗自观察。
第三位出现在山顶的倒霉鬼就此映入眼帘,他身穿一身湖蓝长袍,作为登上山崖的代价,衣服上同样血污遍布。
然而,他眼上却覆有一条整洁如新的鲛纱,没沾染半分脏污,应该受到过佩戴者的精心保护。
——怪不得蠢货第一眼就管他叫瞎子。
瞎子脾气明显比蠢货要好,又或许他极为擅长忍耐,因为被这样诘问,他也没露出半点情绪波动。
他只是抿抿唇,不再搭理蠢货半个字,又自顾自绕开一个大圈,看样子是想去魔宫正门口瞧瞧。
被无视的蠢货满脸不敢置信,气得伸手就要去抓人,瞎子却仿佛怕被什么毒物沾染到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对方的魔爪。
看见对方灵活自如的轻盈身法,蠢货怒极反笑:“好啊,这不是动作挺快嘛……之前那个小混蛋装虚弱骗老.子……轮到你这里,又装起瞎子扮可怜了?”
瞎子可能是觉得此人多半有点毛病,沉默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我不明白你的话,但我不是瞎子……”
“被我发现才着急忙慌地承认,以为我会再上一次当吗?”蠢货拧着浓眉打断他。
胥千逢:……
你到底从哪儿看出人家着急的?
蠢货没听到他的腹诽,毫无征兆地调起魔力,向瞎子释放出裹满他怒气的魔压。
不料瞎子立刻惊得连连后撤,也运起魔压抵挡住这股攻势,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
胥千逢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奇怪。,忍不住咬了咬大拇指,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照理说,因为他们三人实力相当,平时动手尚且需要深思熟虑,更别说他身负重伤,没有足够的赢面。所以他刚才几经思量,没有选择与蠢货正面交锋。
也正因如此,在修为相差无几的前提下,在这个瞎子不应该这么害怕蠢货的魔压——再说,这东西又没有实质攻击力,只作威慑之用,怕个寂寞啊。
蠢货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冷笑道:“又在玩什么鬼把戏,你以为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我就会掉以轻心?都说了我不会再上当……”
他又释出更凶烈的魔压,不由分说地横扫这一整片土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