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要求后的好几秒,殿内呈现出一阵山雨欲来的寂静,她的三个徒弟都如静默石像般站在原地,神色被柱子的阴影遮掩住,诡异莫辩,宛如恐怖片开场。

    越木兮幽幽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谁会闲到给自己找麻烦,还是乘以三的麻烦。

    胥千逢最先反应过来,湿漉漉的眼睛忽闪忽闪:“搬过来一起住……师父难道改变主意,同意和徒弟一起双修了?”

    殷烈寒和池忱大惊失色,十分默契地齐齐后退一步,然后又齐齐一僵,偏过头不看对方。

    越木兮哭笑不得:“想什么呢?是方便你们互相监督,万一有人偷懒让手下帮忙,浑水摸鱼怎么办?”

    胥千逢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师父放心,以我丰富的种花经验来看,种草不是什么难事。”

    他暗自撇了撇嘴,本来确实想扔给江添去弄,因为这灵草一看就很丑,不符合他的美学。

    这头的越木兮也无言以对:以他的种法,那些花能活到今天纯属励志。

    她咳嗽几声:“没什么异议的话,本尊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屋子……”

    “等等。”半路突然杀出一个殷烈寒。

    越木兮莫名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人不制造出点幺蛾子,她反而不放心。

    “这东西要种多久?”殷烈寒有一搭没一搭抛着手里的种子,不耐烦地问道,“难道它一日不发芽,本座就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它?”

    没料到他的问题居然如此正常,她不由顿了一顿:“这……你大可放心,种子都经过特殊处理,只要收集相应的养料予以浇灌,便能很快成型。”

    越木兮说完,仍未放松紧惕,提防着他的后招。

    然而,殷烈寒面色十分平静:“在哪儿种?”

    她愣愣地抬起手:“东边花海,司晚他们等在那儿。”

    殷烈寒扭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路过池忱身边时脚步一滞,冲他挑衅地磨了磨牙。

    池忱:……

    越木兮心说奇也怪哉,这还是她一点就着的大徒弟吗?昨晚肯定发生些什么,她一定要弄清楚。

    胥千逢见殷烈寒抢先一步,也不甘示弱,同她打声招呼后也跟了上去。

    殿内只剩下比雕塑还僵硬的池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