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越想越怕,一腔懵懂情意被他揣得像个□□,好在没过多久他就瘫了,那点苗头也被猛然掐断在那场不堪回首的事故里。
于是十八岁之后,江云‘心性大变’,从舔狗迷弟无缝转换到阴阳怪气,以身作则的给褚林示范了至理名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靠之前积攒下的友好值,头几月褚林对他能忍,上门也勤快,脾气前所未有的好。
但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他还没当上人爹,再好的交情,也禁不住江云恶意糟蹋。半年后褚林就不怎么露面了,最近一年,他两面对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老爹看他可怜,平时老柠檬精一大爷,都能扯出‘褚林这一两年挺忙的’这种垃圾借口。
江云面上若无其事说各有各的圈子,有些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转头便失眠到半夜,睁着两只大眼睛瞪天花板,瞪得两眼通红。
太久没好好和褚林说话,他都快忘了曾经‘林哥哥长林哥哥短’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江云神游得心绪难平,全不管台上被冒犯的虞君盯着他的目光越发凝实,甚至闪过一丝古怪。
子晁似有斟酌,又似随意打发,淡淡开口道:“莘氏姜云出言不逊,充入春室。”
嚯!
众人又呆了。
此间数国林立,王宫大多遵循前堂后寝的排布,君主及其夫人滕妾居北位后室,简称后宫。虞国与众不同,其宫北除王寝外,有春夏秋冬四殿,没有女人,住的全是老少爷们,其中春殿尤贵,是前任君主姚帝的居所。
虞君只说‘充入’,却未点明身份,春殿有仆臣婢妾,也有贵族观象学子,莘非虞属国,以姜少公子的地位,总不至于为奴吧?
作为殿主,姚老内心已有答案,却明问道:“虞君欲让姜少公子随我观象?”
子晁没有迟疑,点头道:“然。”
姚老低声问:“是此人?”
子晁沉默几息,缓缓摇头。
不是么?或是不确定?姚老仔细观察虞君神色,并未看出什么。
子晁起身,看向姚老。姚老挥挥手示意他先行,子晁略一躬身,侧头深深看了一眼似乎仍在出神的江云,眉心轻蹙,甩袖大步下台进了后殿。
近仆随上,殿内人行礼敬送。
待姚老慢悠悠下场,赢牛激动地手都颤了,惊疑又惊喜,迎上前问道:“姚帝,君主此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