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做得最久,三十多年,然后是你妈,接下来是我和老李。”张笠说着无关紧要的信息,“她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难过,尤其……唉。”
他欲言又止,就差在脸上写明“有内情,快追问”的提示了。
言真真满足他,果然问:“尤其什么?”
张笠苦笑:“出事前几天,你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她说是老毛病犯了,我们也没在意,谁知道会……唉,要是我们多上点心,劝她休息两天,也就没事了。”
言真真笑了。
线索断了怕什么,人家会主动把关键递到她手上:“心神不宁?为什么?”
戏肉来了。
张笠精神一振。他早就想和言真真谈一谈,奈何这段时间以来,她很少主动向他打听,后来又时常和少爷待在一处,为防少爷起疑,他只好按兵不动。
今天可总算有机会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他斟酌用词:“我也不清楚,不过以你母亲的为人,能让她那么在意的,恐怕不是小事。说实话,凌家对我们都很大方,有些事我们愁白了头,不过是主
人家的一句话——唉,她人都走了,别留什么遗憾才好。”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似乎只是随口闲聊,而非有意引导。
言真真自然配合演出:“叔叔说得对,可惜我不知道妈妈在想什么。”
张笠却点到为止,附和道:“她就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舅舅也这么说。”对手偃旗息鼓,想告一段落,言真真可不肯,反客为主,“他说我妈一个人把我养大,倔得很。”
张笠笑了笑:“她有苦衷,你父亲……你要知道,你母亲是爱你的。”
“叔叔知道我父亲的事?”言真真停顿了下,施展言灵,“和我说说。”
无形之力的推动下,张笠无从拒绝,也没有意识到异常,只当是拉近关系:“你妈应该没和你提过他吧,我也只知道个大概,说是以前的老同学。可人家是来这里旅游的,你妈要留在这里,谈不拢,只留下了你。”
“他叫什么?”言真真问。
“咳,你母亲后来还专门回国参加了他的婚礼。”张笠委婉地提示,“那会儿正好过年,她几年没有回过国,忍不住了,专门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回来就再也没提起过那个人。”
言真真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