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踏虏这才收了卖相,忙过来帮着扶人。而一旁的郑秀清却忍不住暗里瞪了谢寸官一眼,嘟起了嘴巴,似乎感觉这人不光猥琐,而且爱大煞风景!好不容易打赢了,也不让人威风一下。
郑立明感激地对谢寸官笑笑,却先是转头对郑林生道:“林生,替叔叔送客!”
自然就是赶人了,只不过话说得文明点儿罢了。
那边郑林生赶人不提,谢寸官、郭踏虏和郑秀清就扶着郑立明进了屋子里面。郑立明吃了谢寸官的老伤药,又化开了颈部的血肿块,已经不甚疼痛了,也没有进卧房去躺,而是坐在屋里的会客厅上,同谢寸官、郭踏虏重新见过。
郑立明眼睛看着郭踏虏,满是佩服炙热的神情,心道这人年纪不大,功夫却好生了得,而且,重要的是打法精湛,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要说他家传的食鹤拳法,原本打法也非常独到。
但几代人都是在家里秘密流传,少了同人动手的经历,自然许多东西就会失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每一种打法,都有许多常用法和一些不常用法,也就是邪道一些的用法。父辈们传拳,一般就传的是常用的打法。那些邪道一点的东西,都只能是在实践中点拨你。
无奈何偷着练拳,根本就没有实用的机会,因此打法中的一些变化,自然就说得少了。
这就好像我们用电脑软件,有标准的处理问题的方法,但还有一些东西,是将标准处理方法,同实践结合起来,生出一种教科书上没有的应用来。
而经验越多的高手,越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拳术门派,功不同,劲不同,打法自然不同。但却也有相通之处,所以如果能同这年轻人交流一下打法,未尝对他的食鹤拳没有好处。只不过,今天自己受了伤,只能再找机会了。
当时谢寸官就问了一些泗水当地华人的大体情况,知道这里的人基本都是福建一带的人,所以帮会也基本上都是洪门分支。过去最主要的帮会,就是福仁盟、洪福会、义福堂、福扬帮四家。四家当中,以福仁盟为首。
到后来四家堂口全部被迫解散,现在虽然恢复起来,但福杨帮已经只剩下一家福扬武馆了,义福堂其实也成了一家医馆之中的武馆了。
倒是洪福会和福仁盟都是按堂口的形式恢复的。
而且,目前四家之中,还是以福仁盟为首,因为当初过来的洪门福仁盟是底子最厚的一个,里面的人都是洪门中资格比较老的人物。这么多年之后,瘦死的骆驼大过马,无论是从人脉上、资源上还是经济上,都属于比较厉害的。
这次对义福堂的排挤,还是以福仁盟为首的。
因为福仁盟中的人多是有钱人,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所以他们最怕乱,最怕印尼人特别是爪哇族人的报复。因为他们遇到事情时,可以通过金钱贿赂来摆平。所以其实说到底,就是即得利益者不愿意为了普通人而冒险。
谢寸官得到了泗水华人的基本情况,就请郑立明好好养伤,和郭踏虏一起告辞。
郑立明极力挽留二人,表示自己家里可以住得下。谢寸官因为还要同王一丙、戴若夕等人会合,消化情报,所以就拒绝了郑立明的好意思,在郑秀清抗议兼鄙视的目光中,只说自己和郭踏虏有东西要收拾,等收拾好东西之后,多则两天,少则一天,就搬过来住。
他这也是实话,因为他根据情报做出部署之后,如无意外,他和郭踏虏的第一步,就是要扶挂郑立明在泗水华人中的地位。
郑立明得了他的准信儿,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