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让位的,不可能永远占据高位。他已经到了迟暮之年,尤其是最近,膝盖疼起来路都走不了。
死死占着位置不让,到底有什么意义?
司行霈这个楞种,难得对他示好。如果他拒绝,这儿子以后连孙子都不会让他见,他能预料到。
凑巧不巧的,他只剩下这么个儿子了。
正好那时候,顾轻舟又怀孕了。
儿子可以不要,孙子还是要的。
再三考虑,想到战后统一了的种种阴谋和算计,想到人生的意义,司督军认命了。
他把西瓜丢了,到新加坡来捡芝麻,为的是将来司家能在南洋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不受任何势力的欺负。
过小日子,也要过最舒服的小日子,这是司行霈的目的。
顾轻舟驾轻就熟到了司督军的院子,一株榄仁树,满树金色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添了盛夏的炙热。
她走得满头汗。
她把白远业的话,告诉了司督军:“......您意下如何?”
“护卫司署这种地方,权威有限但麻烦不断。”司督军蹙眉道,“你一旦沾染了,将来哪有时间做其他事?”
司督军听琼枝说过,她们姑嫂想合办一家医院——一家中医和西医综合的医院。
此乃大事。
这并非难事,而且顾轻舟的经验成熟,琼枝也在上进。
护卫司署那点权限,司督军是看不上的。
“我不是为了司行霈,也不是为了琼枝。”顾轻舟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自从我们到了新加坡之后,不少人跟了过来。这里面好像没什么大事,可我总不安。”顾轻舟道。
司督军狐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