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澜峰后山石亭。
衡晏端坐于亭内,注视着眼前的棋局,执着一枚白色棋子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动。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黑色像是落了下风,白色细思也不占优势,两边陷入僵局。
就如同近日魔域发生的事情一样,令人迷惑不解。
衡晏蹙眉深思,片刻,白色棋子忽然被丢回了木盒内。
一声尖锐的鸟鸣,原本在亭外山崖云海中来回巡视的火鸢,扑闪着流火一般的翅膀,落在了石亭的尖顶上。
那如宝石般的翠瞳直直地盯住来后山的那条小路,还不安地甩了几下头。
很快,白色的人影出现在小路上,向着石亭走来。
“师伯。”玄月在亭外站定,冷淡的黑眸瞥向火鸢。
鸟儿似乎不怕她,还将巨大的羽翼伸展开,像是在威胁她。
“很久没见过它如此紧张了。”也许是知道来人是谁,衡晏目光没离开棋盘,捋了下胡子,又道:“坐吧。”
玄月依言坐在了衡晏对面,也看向棋盘,随口回道:“它畏寒。”
听到玄月一如既往、言简意赅的清冷回答,衡晏这才抬头,端详起他这师侄。
貌似和离开前见到的她,并无二样。
“到底发生了何事?”衡晏从袖口中掏出青玉牌,放在石桌边缘,“能让你,将你师父留下的玉牌,都丢在了奎安?”说完,他将玉牌推到了石桌另一边。
玄月拿起玉牌,摩挲着表面,像是回忆了一番,随即抬头,对上衡晏审视的目光。
她消失这么久,后又传回了关于魔域的消息,该是好好向师伯解释的。
但是,关于她和祝瑶的事,得先搁置一边。
“你心脉受损,为何一直隐而不说?”
“弟子以为,近百年的修养已无大碍,却没想到,再遇姬晟导致心神俱震,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噬,是我失策了。”
玄月执着黑子,抬手落下,眉眼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