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年前第一次易感期后,江川总会精准地计算易感期到来的日期,并根据前兆进行判断,提前服用抑制剂来缓解症状。
而这一次,因为中弹昏迷,他既没来得及服药,也没来得及提前察觉自己的症状;加上受伤的原因,这次易感期似乎来得格外迅猛。
江川躺在床上,瞳孔伴随着袭来的热流一阵阵缩紧又散开。他已是十分克制忍耐的人,面对疯狂作祟的生理本能,依然在努力控制自己。只是,他每一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深呼吸里,都夹杂着气息紊乱的颤抖以及低沉的闷哼;苍白冷峻的脸上也终于染上了燥热的红。
他依然保持着刚刚偏头看肖潇的姿势,在涣散的视线里,趴在床边的她甚至在他眼前显出了重影,晃来晃去,搅得他的思绪更加混乱。
也许是过于疲惫,也许是因为在警卫局里,也许是因为不是孤身一人潜意识里终于安心下来,肖潇难得地陷入沉睡。往常敏锐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也能瞬间清醒的人,此刻任由江川压抑的低喘声传入耳朵,全部的反应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张嘴轻哼一声接着睡了。
伴随着她的那声轻哼,江川的视线被吸引到她的嘴唇上。饱满的双唇在她陷入沉睡后,终于不再像白日里那样紧绷,反而自然地张开。
他盯着双唇间的缝隙,只觉体内那把火越烧越烈,脑子里的弦更是绷得紧紧的,堪堪没有折断。像是受到某种蛊惑,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等到他回神之时,他的手指就停在了距离肖潇唇间仅仅咫尺的位置。
她呼出的气息,带着较之他现在的体温微凉的温度,落在他的指尖,又从那里滑过,散开在他的手背上。
江川的整条手臂僵在了半空中。他没来由地想起肖潇上次被下药陷入发/情期的画面。连带着回忆里的触感都变得清晰起来。
对方跨坐在他身上,卷发扫在他的脸上带来的微痒;她昏迷倒在他怀里后,两人面对面贴上时隔着衣料传来的触感;以及他环着她的腰抱起她时,掌心中留下的温度。当时被他忽略的感觉,却在此刻加倍地反噬回来。
记忆中最清晰的,是肖潇当着他的面对自己开麻醉/枪时的神情。纵使眉眼间已经不受控制地染上了痛苦与忍耐,可那注视着他的琥珀色眼底仍然闪烁着倔强。
硬要形容的话,那是从荆棘中生长出的披荆斩棘的锋利。
如果她生为alpha,走到这一步,也已经算是个中翘楚;若她真是omega,走到现在的位置,又付出了什么。
这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
就在这时,肖潇的唇又微微合拢,柔软的触感终于若即若离落在他的手指上。
阴影中,alpha一向冷淡的眼里顷刻间泛起红色。硝烟信息素瞬间翻倍从他的后颈腺体涌出。剑眉压低,眉头紧皱,这是明显忍耐的神情。
该把手收回来。理智这样告诉他。
可不受控制的本能却还想继续凑上去。
他的双眼落在肖潇披散的发上。微微卷曲的短发从肩侧滑落,隐约可见她后颈上那颗红痣一样的腺体。
呼吸一滞,江川喉头发紧,后槽牙也不受控制地咬紧了。
易感期中的alpha敏感、脆弱,却又有强烈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