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她在脑海中浮现了不止一次的数目。
一双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眸的杨虚彦反而在这一剑之下,明白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是什么复仇的仇人,而是那口口声声说你死我就嫁,但仍旧日夜等待着他,他重伤时候体贴入微为他治疗,他伤好又想尽千万种方法折磨他的女孩。
不甘,不愿,不舍!
这一系列的情绪如同潮水一样向着杨虚彦的脑海汹涌澎湃而至。内心在激荡,原本非常小的水流经过不但的汇集终于化作了一道惊天动地的江河。
已经绝望,但因为脑海中的她,他决定再挥一次剑。
气势已消的帝王剑术此时此刻威严的气息更是全无,但剑却没有任何留恋的刺了出去。
两柄剑铿的一声,碰撞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原随云身形向后爆射,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剑尖似乎随时都要挣脱这柄宝剑而分离开一样。此时此刻,杨虚彦呢?杨虚彦单膝跪地,右手以长剑撑住自己的身体,虽然手上、嘴角、身上都是剑痕,都是鲜血,但他还活着。
杨虚彦大笑,他还活着。
原随云深深望着杨虚彦一眼,缓缓说道:“你的确让我很惊讶,一个生活在黑暗中刺客竟也精通帝王剑术。不过你的帝王剑术行走得却与我脑海中的帝王剑术不同。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兵莫非王臣,天下为重。而后者呢?江山虽重但敌不过美人如玉,江山虽好却不如美人如情。就帝王剑术而论,你若为皇,也绝对是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皇帝。”
杨虚彦笑了笑,他轻轻说道:“或许吧,或许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完成我那宏大而美丽的梦想,但至少在我走过这段梦想的途中有她陪伴,纵然她不说话,不言语,甚至怨恨我,我都心满意足了。”
原随云深深点了点头,这个世界除了原随云外,没有谁能理解杨虚彦这种非常荒诞的情感。正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了解杨虚彦的孤独一样。
说一剑,便是一剑。
原随云对杨虚彦出了一剑后,便再没有出剑了。
神使望着离去的杨虚彦道:“你准备走了?”
杨虚彦停下,但没有回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应该走了。”
神使道:“难道你不想见他?”
杨虚彦苦笑了声,道:“我更想见她。”
说完,杨虚彦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
此时此刻杨虚彦的背影显得轻快了,虽然这轻快不过暂时的。但这对杨虚彦来说却已经足矣。他自出生,他的生存就因此用太多人付出了性命,他只能背负这份沉重的重担一走到底。
心中有她,这便是他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