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们可以看一下,在这壶的底部,特别是里边,会有一层不同的色釉,这种色釉是不同的,它的不同不是因为内部与外部受风化的不同,它是重新上了一层釉色,打磨造旧而成,而这种釉色,虽然看着色泽相似,但还是有贼光,而这釉色也正是为了掩盖它的衔接断层。”
我此话一出,那孙显威脸色立时僵住了。因为他也犯滴咕了,怕真如我所说,拿不准。
到是舒明不信邪叫过人拿来了专用的显微亮光器。
我虽然没见过这玩意,但也能看出来,这是特意对有瓶颈的瓷器,做内部探测的。
舒明拿着看了不到一分钟,带着怒气道:“差点被你唬住,我以为真像你说的买一假货了呢,这不都是一个色吗。真是想害死人呀。”
我看了舒明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舒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管理古董行业的,有心讽刺,但想他毕竟是舒家人,看着舒莹的面子,也就没多说。
那孙显威接过探测镜,以特定的角度仔细看了起来,他这次看了足足有五分钟。
舒明看孙显威一直没看完,有些不耐烦的道:“孙老,你不用担心,这小子纯属胡说八道,我会为你出这口气的。你放心吧。”
说着,舒明看着我,越发不客气的样子,显然是想发怒。
我冷目而视,心里琢磨着这舒明是舒莹的哥哥,他真要是不客气,我是否应该对他不客气?
答案很简单,来而无往非礼也。自然是不能客气。
但我的想法多虑了。
还没等舒明发威,那孙显威却如同泄了的皮球一样,摊坐在座位上。
“舒大少,别了,是我打眼了。不怪人家……”孙显威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面色极为难看。
“啊,孙老,你别觉得有舒莹在这里,怕得罪人呀。我看着没有问题呀。”舒明还不服气。
“唉,大少爷,这种色差虽然不明显,但是有功底的人,还是……唉,是我技不如人,打眼了。我对不住舒家。”孙显威无力的说道。舒明一楞,他也看出来了,孙老不像是因为怕得罪舒莹才那样的。
然后孙显威又说道:“这损失,算我自己的,我会赔给公司的。”
说完这句话,孙老又缓缓站起来,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此举,却大出人意外,我忙让身一侧。
却听孙显威道:“我孙显威也是吃亏少,有点妄自尊大了,今天以事实证明,有志不在年高,后生,我,佩服。孙显威再此感谢了。”
我忙一正身,双手抱拳,齐腰一躬,这是在古代的正经八百的对长辈的敬礼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