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衍的一席话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激起了千层浪。
“怎么可能？”方太太立马不可思议地说了句，“秦初雪？她不一直都是你们年级垫底么？”
说完之后，她可能又觉得这话有点过了,找补了句：“我倒不是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从年级倒数一下窜到年级第一太不可思议。”
而且刚才听他们的意思,年级第一就是市第一，秦初雪看上去就不太聪明,而且又喜欢表现自己,怎么可能隐藏着这种实力却装成一介差生？
秦心月和秦太太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但他们更多的都是不相信,厉子衍看上去就不正经,没准只是和他们开个玩笑。
不过颜秋容倒没发话劝阻厉子衍，她比较相信自家儿子，厉子衍虽说成绩差又叛逆,但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或者去帮一个人。而且当着这么多人，他也并不是那种爱出风头或者故意挑刺的男生。
苏文佩道：“别开玩笑了，初雪是什么成绩，我心中清楚。听说小衍和她一个班,初雪性格木讷，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小衍多多包涵。”
苏文佩觉得秦初雪可能得罪了厉子衍，所以故意在这里说反话，没准秦初雪考的是最差的。
没想到厉子衍随即道：“不好意思,学校为了确定最终结果,现在已经连夜统计出来了，市第一秦初雪，不知你们要掩耳盗铃到什么时候才肯相信。”
因为这一次市里最高分没在六中,其他各个学校都在赶着统计，江城私立自然也不例外。
初雪倒没觉得有多惊讶，她对自己有足够的把握，毕竟在第一世她都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全国最好的高等学府。现在多活两世，她对自己更加自信。
不过让初雪意外的是厉子衍，平时看他拽得像个二百五，没想到今天做了回人，也不枉费自己当了他这么多天的“老师”。
看在他今天这么维护自己的份上，初雪决定今后还是适当劝他学学。所以说现在厉家风光无限，但很快他们也要遭受重挫，厉子衍的爸爸会出意外，会有很多人等着蚕食他们的资产。
在书中，厉子衍就是在接管家族之后才被迫成长，变得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倒与他前世的行事风格十分吻合，厉子衍就是这么个人。
想起前世他追自己时那些不甚光彩又笨拙的手段，初雪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衍衍，好好说话，别不礼貌。”颜秋容训斥了一声。
厉子衍不以为意，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恭喜秦太太，你亲女儿考了第一。”
苏文佩脸上表情更加复杂，有不敢置信，也有一些尴尬，还有隐隐的愠怒，大概是觉得厉子衍这后辈不给长辈面子，当着这么多人驳了她的脸面。
唯独缺少的，便是为人父母的欣慰和喜悦。
“苏阿姨似乎并不开心？你亲女儿考了第一，难道不应该高兴？”厉子衍一脸纯真地问，不过他没有慕容麟那种少年的天真感，这份纯真很难让人信服，反倒显得有些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