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发誓，刚刚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有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话里含有笑意。他觉得自己可能被逗弄了，但再次抬头，他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轻佻。
“列车卡。”男人递来自己的终端，眼神清澈，看起来十分正经。
林秋的目光落到他手上，接过他的终端。
卫星社会已不再有手机、电脑之分，它们统一称作终端，科技发展让复杂的电路集成到越来越小的硬件上，并且功能性不减反增，直到人类能利用光在空气中微粒子间的折射关系实现虚拟荧幕技术，更小的终端终于出现。
它其实就是一台微型计算机，但为方便卫星人民日常携带，就统一制作成腕式手表的形状。虽然日常处理事务依旧使用虚拟荧幕，但它始终没有丢弃传统屏幕，小小一块方形玻璃镶嵌在表面，大部分的使用情景还依旧是时间和来电显示。
终端还有一个性质，类似身份证件，但它和身份证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它还是一个个人的电子卡包，日常所需的证明性证件全部存放进里面。
所以终端由卫星政府统一制造，统一发放，口味不迎合大众，只有非常正规的黑白两色。
而年轻人大多喜欢一些靓丽的色彩，他们无法干预政府制作的终端样式，就只能在表带上做文章，于是市面上出现各色表带，并且价格不菲。
林秋没有钱，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满足自己的审美，所以他的终端和表带一直是两年前拿到手时的瓷白颜色。
他刚刚拿到手的暮合的终端，也是初始色，不过是黑色的。
对此，林秋没有多少看法，他接过暮合的终端，然后默默点开它。
这位先生把它交给他时已经事先解锁了，所以林秋直接进入终端桌面，小小一块屏幕上的背景仍然是出厂时的星空底图，暗黑的宇宙，流星如雨斜划而下。
——也和他的一样。
林秋找到浏览器，进入卫星事务管理网站，选择交通模块，申请办理列车卡，刷新出的申请页面让他先注册账号并验证本人身份。
暮合在旁边看到这个页面，自然而然开口道：“我的联系号码你知道。”
听到这话，林秋将准备把荧幕移向对方的手折回去，点开自己手腕上的终端，找到这位先生的联系方式，然后输入到这个注册账号的页面里。
然而，注册账号还需要设置密码。
林秋再一次把手点上虚拟荧幕，拖动它，移向暮合。
这位先生没再说什么，他伸手接触到荧幕，极干脆地往里面输入一排数字123456，然后顺手点击注册。下一刻，页面弹出error，提醒他账号或密码的格式不对。
林秋：“……先生，您的密码太简单了。”
暮合停顿片刻，然后点掉错误提示，理所当然地又在密码栏里输入一串字符：b094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