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原主记忆两度袭扰,均摊下来每天一次,概率高到吓人。
第一次是昨晚和女同学压马路,就在他意醉情迷,女同学难以自持之时,原主突然抖开记忆画面,阴恻恻地来那么一句,差点让周小羽恶心地吐出香濡的口条……
这一次,虽说不是紧要时刻,但是窥探屋内何人全神贯注之时,冷不丁又被激灵一下,如坠冰窟的感觉,让周小羽气不打一处来。
原主何故?
周小羽凝敛声息,一时被这一问题攫住了心神,置身寒凉的冬夜也浑然不觉。
苏醒回家之后,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原主躯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营养加持;主动请缨入队干活,酣畅淋漓的劳作,让互为彼此的身心得到了淬炼;享受着女同学温情脉脉的情爱滋润,以及诸如队长、智叟、老刘等头头脑脑之人的抬爱和奉迎,周小羽没“飘”,但是显然已经具备了“飘”的底蕴和资格。
哦,对了,自己没飘,但是原主飘了。
其“飘”,具象的结果,没法以操纵躯干四肢为能事,只能翻腾着记忆,滋扰一下周小羽的视听了!
只是,刚才这句充满回怼意味的断语,大有和周小羽共享延续记忆的迹象。似乎,从今往后,原主记忆再次满血复活,续接了中断的意识,要和周小羽一并捕捉存蓄即将经历的点点滴滴。
情形堪比,一台主机里有两块硬盘,谁主谁次没有悬念,肯定是周小羽这块硬盘为主,既可发布号令,驱使躯壳做这做那,又可储存备份过往履历;原主这块硬盘只能为辅,其撑死了的功能就是看看,看看,再看看,然后记下,于某一个神出鬼没之时,活泛一下,恶心一下周小羽,以表明自己还活着。
如此一来,原主记忆就是跗骨之蛆,彻底剔除看来无望,毕竟这具躯壳和他相濡以沫了将近二十载,打断骨头连着筋,一下子做到毫无瓜葛,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有压制和无视了。
只要自己的心智足够坚韧强悍,原主记忆的那点骚扰也就是毛毛雨了。
一念至此,周小羽气沉丹田,胸腔鼓荡,厉声呵斥道:“特么的,闭嘴!”
一不留神,周小羽说出了口。
“好吧!”
原主记忆气咩咩地应承了一句。
………
“谁呀,老三,你们回来了吗?”
屋内传出了有人起身,磕碰到了椅凳的嘎吱声。
“妈,我回来了!”说着,周小羽挑起厚重的棉门帘,低头闪身推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