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超掏出烟,递给周小羽一根,“呵呵,年纪轻轻的,倒是想的开呀!”
周小羽没接,摆摆手:“我不抽烟的!”
“呵呵,不抽的好,这玩意费钱又咳嗽,没办法,见人就递烟,我都成习惯了!今天我也不抽了!”说着,刘世超收起烟,揣进口袋。
“刘队,你让我过来,准备让我干啥?”
“帮我看工地,我到各处去拉活!”
“也就是个监工的角色?”
“差不多!”
周小羽沉吟一下,突然觉得刘队在儿女问题上足够开明,但是在建筑队发展的问题上,严重缺乏前瞻性。
大包干的风声渐成席卷之势,他待在城里四处跑活,捕获的信息嗨了去了,怎么还是这样墨守成规。
“刘队长,你没想着把大队的建筑队承包下来吗?”诱导不成,那就直说。
“想过,但是手底下都是些只能出苦力的庄稼汉,没几个大工,揽不来啥有大油水的活,也就只能零敲碎打,拆拆破厂房,拾掇拾掇二手砖!”
“实不相瞒,刘队长,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个建筑队承包下来再说,至于缺人手,台子搭好了,还怕没人来蹦跶?”
刘世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长叹一声,道:“就这个建筑队,我都带的恓惶惶的了,拉活低声下气的不说,年底队里一核算,好几年都是赔钱的。我都不知道是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都是大锅饭害的!”周小羽铁口直断,一针见血指出问题实质。
刘世超怔怔地盯着周小羽,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是被年轻人斩钉截铁的见地震住了。
“的确是这样,但是一时半会,谁又能解决这些问题呢?”刘世超话里的无奈和不甘很明显。
“既然这样,那你还干个啥劲,撂挑子算求了,反正挣不了几个工分,回家种地,糊糊弄弄就一年!”激将法,一激便知成色。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别人,至少我自个这几年要比种地的光阴强!”
周小羽狡黠一笑。
揣着这样小心思的人,无论当世还是前世,太普遍了。不做出头的椽子,不屑垫底的苦哈哈,只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庸之柱”扛起即可。看在生活的面子上,刘工头的小算盘拨拉的可谓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