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盛如意的靠山有两个,一个是生母虞姨娘,不过是个妾侍,不足为惧。可还有一个,就是她的父
亲宣平侯,。
宣平侯更爱明歌不假,但是子嗣不丰,盛如意因为明歌被和离,宣平候哪怕支持明歌,恐怕也会觉得对不住盛如意。
要是之后盛如意再死在这后宅之中,恐怕宣平侯会不满明歌。
这怎么行?为了一个区区庶女,就让明歌和父亲有隙?候夫人可不能忍受她如眼珠子般疼宠的明歌受到这样的对待。
所以,她要先断盛如意的臂膀,让她彻底被宣平侯厌弃。
侯夫人早有准备。
侯夫人朝盛如意微笑:“好孩子,你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也累了,快些奉茶给你父亲和我,之后便去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两个丫鬟闻言呈上两个托盘,上各放着一杯茶盏。
第一杯茶,要先敬宣平侯。
盛如意本要从那托盘中端起茶盏,但她却发现,两个端着托盘的丫鬟姿势各有不同,一个动作松弛许多,一个则把托盘远远举开,像是在怕些什么。
能怕什么呢?盛如意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她微微垂眸,不再急着敬茶,先给宣平候盛远再行了一个礼:“父亲,女儿离家三年,未尝有一日不思念父亲,不知近来父亲可吃得好、睡得好?”
盛如意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乍见时,她身上有一股萦绕不去的疏离之感,让人觉得冰冷。
宣平侯刚见到她,还以为这个女儿太冷漠,心中不喜三分,但是再细细看时,又发现盛如意眼里盛满压抑的关切,像是淑女不敢忘性。
她的声音也轻轻的、细细的,载满无限担忧。
宣平侯在这一瞬间,心中有片刻羞惭。明歌那件事,妻子给他说过,明歌是嫡女,长得国色天香,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让明歌去坏了如意的亲事,虽说是为了后位和家族利益,他也认为此举甚好,但,到底是对不住如意。
没有哪个男人让一个女儿去坏另一个女儿的亲事,心中还半点愧疚也没有。
宣平候沉声道:“我一切都好,你回了家,日后谁不尊重你,尽可让你母亲为你做主,在家里,没人能难为你。”
盛如意知晓,宣平候现在好说话,是因为放任了盛明歌母女的作为,才有如今这微末补偿。
她心中毫无意动,声音却微顿,手指悄悄掐了一下自己,做出无限感动的模样:“父亲一切安康便好,今早二姐身边的嬷嬷偷窃贡品之时,女儿怕极了,生怕阖府遭殃,连累了父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