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血肉淋漓的铁牌，顾思棠那原本要接过铁牌的手一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唐舒影非常有眼色，从梳妆台上顺了包湿巾，细细地擦掉上面的污物，手虽然是颤抖的，但看她的神情，似乎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流着鲜血掌心的疼痛。
这是她应受的。
那群枉死鬼发出另一个频度的阵阵嘶吼，其中那只最强的领头，硬是破开了顾思棠下的术法，一大波鬼直直朝着顾思棠奔涌而来。
果然，普通低级术法不能彻底克住它们，可惜她现在还是小号，能力不够，用不了她之前常用的。
试试高一级的吧。
顾思棠心中发肃，两只手以常理根本想不到的速度飞快翻动着，留下片片残影。
近了，近了，就快要到了！
满怀憎恨地看着顾思棠那张脸，用力穿过那诡异女人设下的防御，见自己就要抓住她了，领头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想当着它们的面拿走珍贵的宝物，还把试图断开它们和宝物的联系，既然敢做，就要有承受它们怒火的准备。
这人，不过如此！
领头鬼的笑容，停止在伸手朝顾思棠抓去的那一幕，取而代之的是爬上脸的痛苦面具。
它的双手，在碰上她面前最后一道屏障的时候，消失了。
无论在人间时是什么一副模样，化为灵体后永远都是四肢健全的。
领头鬼从未曾想过自己会感受到痛苦，感受到残缺。
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臂，它无能狂怒地嘶吼着，其他枉死鬼也跟着一起嚎叫。
“吵死了。”不堪其扰的顾思棠朝它们甩了个眼刀，枉死鬼的敏感让它们立刻察觉到了危险，害怕地挤在一起，为了保住要紧的小命，它们还是住了嘴，退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
包括那个领头鬼。
终于擦干净了，唐舒影乖巧地把铁牌递给顾思棠，表情舒缓，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完了，你欠了它们太多。”顾思棠接过阴凉的铁牌，瞥了眼她的表情。
因为领头鬼的攻击，顾思棠不得不费大力气重新画符，凌空的符文发着淡淡金光，直直飞向铁牌，切断了铁牌和唐舒影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