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呢，原来早勾搭上社会青年了，下贱！”
舒正东骂骂咧咧地松开方婧，推上车往外走，经过黄发少年身边时，高抬起下巴，鄙夷地瞥他。
少年眼中尽是森森寒意，警告式地晃了晃手机。
倨傲瑟缩下去，舒正东强作镇定地冷哼一声，骑上车离开了是非之地。
少年望向方婧。
她没了剑拔弩张的愤怒，整个人似要缩成一团，双臂抱膝地靠墙蹲坐着，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地面。他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
“喂——”连叫几声都没反应，少年伸手在方婧眼前晃了晃。
依旧没有反应。
不会吓傻了吧——他伸手推了推她。
“我没事，”方婧埋头闷声道：“腿有点软而已，缓一下下就好了。”
松了口气又觉得好笑，少年干脆坐下，掏出一支烟点燃，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雾。
暮色四合间天色渐变，方婧调整好了心绪，抬头看身边的人：
清俊健朗的一张脸隔着薄薄的烟雾染上了黄昏的霞光，添了几分柔和细腻，夹烟的手指尖泛着微黄，吸烟的动作熟稔随意，黯白色的烟气有时自他口中吐出，一圈一圈旋转着淡去；有时从他鼻间窜出，一层一层徐徐地消散。
半大不大的小子竟然是杆老烟枪——方婧在打量中诧异，在诧异中沉迷。
一支烟抽得差不多了，像上次那样，少年就地摁灭了烟头，转头对上注视自己已久的双眸，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够了吗？”
方婧脸颊微红，移开目光，右手食指在地上划着圈圈：“你怎么来了？”其实她更想问他这段日子去哪了，又为什么总能在她最无助之际及时出现。
“快过年了，”少年回答：“兄弟们都回家了，我也得找个地方蹭顿年夜饭。”
划圈圈的手指一顿：“你不回家吗？”
“社会青年，无家可归。”
“以前怎么过年的？”
“以前没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