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舞台以那么刁钻的角度摔下去也没有摔死我。”
“医生说我的腿可能会留下终生残疾,结果我恢复得与平常人无异,能跑能跳能吊威亚,虽然不能再征战舞蹈界,但改行之后也混得还不错,衣食无忧万千宠爱……我可太幸运了!”
沈梦我噗呲一下笑出声,不知是赞同鹿之难的话还是想起了别的什么,先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那你可太幸运了,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话音一落,分则各自安好合则幼稚次方的师兄弟相视大笑。
嘻嘻哈哈一阵,锅子里的菜也熟得差不多了,两人从小到大不知一起吃了多少锅饭自然不会假客气,都灵活地使着筷子呼呲呼呲往自己碗里招呼,默契地清空铜锅好下新一轮菜。
一个蘑菇两个蘑菇三个蘑菇……鹿之难撇嘴正想抱怨怎么全是素菜,对面的沈梦我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对了,你那双色郁金香粉丝知道你舞台意外的事儿吗。”
‘呲——’手一抖皮薄肉嫩的小羊肉卷就不幸粘到铜锅中间烟囱壁上,扒都扒不下来,鹿之难差点没把筷子划进铜锅里涮。
“……你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叭!”
沈梦我往清空了的锅里继续丢蘑菇:“快吗?我今儿来不就是为了拷问你?”
鹿之难瞪眼:“你刚还说是为了来赔罪!”
沈梦我下菜的间隙抬头看鹿之难一眼,一脸‘你这也信?’的表情。
“想什么呢?那当然是应付外婆的借口啊,我给你拉了这么靠谱优质的资源,花钱又费力,还要反过来向你赔罪?这么卖力不讨好除了吃亏还是吃亏的买卖,我就算是在白日梦里都必不可能做!”
沈梦我理直气壮道:“我连夜坐私人飞机千里迢迢赶过来当然是来看热闹当搅*棍的啊!”
鹿之难捂脸:“大可不必说得如此直白。”
给他留一丝丝美好的幻想吧!求求了!
沈梦我耸耸肩,搁下筷子往后一靠,抱臂似笑非笑,满身清贵,不可逼视:“那你说。”
明明年龄比对面人大上好几岁,辈分上也是他的师兄,但鹿之难还是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乖乖回话:“他好像知道……”
“什么叫好像?”
鹿之难表情有些纠结:“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他是当年就知道了……还是后面才听说……”
在一身黑的流浪(预备役)青年接过他的门票和甜牛奶后,鹿之难对他更关注了,每天来剧院排练上台前都会下意识看一眼角落观众席,确认人安安静静坐在黑暗里后连练习都更起劲儿了。
有观众欣赏的舞台与一个人的独角戏对舞者而言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