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厂如此作为,令徐阶嗅到了刘瑾等八虎的味道,让他心生警惕。
“父亲,不能够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否则文官屈辱的日子又要来临了。”
“是啊!”徐阶叹息了一声道:“但是此时陛下正在气头上,而且陛下老了,再也不复以前的英明。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弹劾陈洪,恐怕适得其反。”
“弹劾?”徐鲁卿目光一闪道:“父亲,我们可以继续弹劾。不过,我们弹劾的目标不是陈洪,而是继续弹劾罗信。”
“弹劾罗信?”
“是!”徐鲁卿点头道:“如今陛下因为陆炳的突然死亡而愤怒,正如父亲所言,陛下他老了。陆炳是陛下的奶兄弟,陆炳的突然死亡,让陛下思念过巨,又有着思虑自身,年来体衰,恐惧自己活不多久,产生心思恍惚。我们现在就是要将陛下从思念陆炳的情绪中拉出来,一旦陛下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便不会再任由东厂胡行。那个时候,我们再审时度势,弹劾陈洪。”
“转移陛下的视线?”徐阶若有所思。
“不错!说不定在陛下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还能够给罗信致命一击。”
“但是……”徐阶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忧虑道:“也可能是给我们自己致命一击啊!”
房间内寂静了下来,父子两个相对无言。半响,徐鲁卿凝声道:
“父亲,这个险值得冒啊!而且我们只是弹劾罗信,并没有大肆弹劾其他人,不会引起大规模朝争,不至于激怒陛下。”
徐阶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为父来安排。还有,你找个机会和王锡爵接触一下,将我们对东厂的担忧和他说一下。”
徐鲁卿目光一闪,点头道:“是,父亲。”
裕王府。
罗信和裕王相对而坐。徐阶和高拱不来裕王这里,罗信没有什么奇怪,毕竟两个人如今都是内阁,而且已经不再教授裕王。但是,一直纠缠在裕王身边的陈以勤和殷士儋却不在,这不禁令罗信有些奇怪。
“殿下,陈大人和殷大人没有来?”
“有几天没有来了!”裕王摇头道:“最近东厂开始抓捕文人,两位老师有三天没有来了。”
罗信沉吟了片刻道:“殿下,你对陆炳的暴毙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裕王有些诧异地望着罗信。
“那……殿下可曾经招揽过陆炳?”
“几年前我曾经招揽过,只是他没有答应。以后便再也没有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