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起来,论党派而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李璃的嫡系。
燕帝与怡亲王同仇敌忾还好,若是互相猜忌,顾如是想想今后,头都要大了。
他站在宫门口,回头望着琼楼,心道:这大概是左相最想见到的局面吧。
明正殿内
李璃四平八稳地坐在老位置上,端茶闲品。
而燕帝的目光却落在了面前的《秦皇传》上,里面贴心地夹了一张纸条,一翻开就能看到这句话:帝困陷,端王救于危难,帝安临朝,命端王辅,清奸除佞,还政事清,终成佳话。
“烂大街的书,状元郎居然没找到,也太没用了些,皇兄,你说是不是?”李璃托着腮帮子,轻笑地看着燕帝。
后者瞳孔微缩,放在桌上的手收到了下面,良久嘴唇微动:“阿璃说得对,名不副其实,令人失望。”
“寒门出身,眼界有限,读死书不会融会贯通,也是枉然。状元郎还年轻,不如多出去走走,体验民情?凉州墩县正缺一名县令……”
燕帝定定地看着笑意嫣嫣,仿佛随意话聊的李璃,心中感到一阵寒意,终究唤了一声:“阿璃……”
“可惜罪名不够,弄不死他,只是这样的人一直身处帝侧,阿璃感到很不安。相比起他,皇兄,弟弟应该更重要一些吧?”
不知不觉中李璃已经起身踱步到燕帝的面前,目光真挚,神情坦然,而意思也极为明确。
“怎能比较,你也太抬举他了。”话说到这份上,燕
帝叹
了一声,神情微凝道,“刘启文不思进取,品行不端,今贬为凉州墩县县令,立刻上任。”
他说完,边上的张伴伴便领命而去。
等他一走,李璃将那本《秦皇传》拿了回来,看着其中一句话道:“贤王辅明君,明君者,先有容人之度。皇兄,你就是想把我舍弃,也该先清了周围虎狼呀?不然我急流勇退,你该怎么办?”
燕帝一听,立刻反驳道:“朕没有……”
“可确实动摇了。”李璃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望进人的心底,一言就击中了燕帝的内心,“不然,昨晚为何宣了袁梅青呢?”
燕帝默然,那只是一时冲动,后来便后悔了。
“都是人,人心虽难测,却也好猜。左相强弩之末,心知已经无法跟我们抗衡,只能攻心为上。”